“没什么……”沈卿禾有点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她顿了顿,只好又道:“就是小时候贪玩,被人带出了城,差点就回不来了。”

    快十年之前的事了,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可她记得自己手脚被绑住在马车里的时候,心里那种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有两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人,先后掀开了马车帘看她,而后她还听见他们在外面说话,说什么鞭打,折断手脚之类的话。

    沈卿禾怕,她当时简直怕得要死。

    那天晚上特别黑,而沈卿禾一个人被扔在里面。

    只有她一个人,跑不了也喊不出,只能睁着眼睛,一点点等待天亮,等待有人来救她。

    那真是她人生里最漫长的几个时辰。

    她不敢哭,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因为她看到一把大刀明晃晃的悬在门口。

    尚是年幼的她,也知道那一刀砍下来她会是怎么的下场。

    说到这里,沈卿禾已经快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的忍住眼泪,垂眼,眼里却明显落寞,揪着手边的毛毯,道:“他们一只手比我整个人都壮,说话也好凶好凶,我还听见他们说,我哭就打我……”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宠着捧着,一点点活都没干过,更别提被打。

    那短短的时间内,她脑子里闪过无数遍可怖的画面,一遍又一遍想着自己凄惨的下场,然后,又只能无可奈何的在心里鼓励自己。

    “幸好后来有个哥哥,他偷偷爬上马车,带我跑了出去,不然……”

    说到这,抽泣声更重了。

    沈卿禾现在哭起来还像个孩子,委屈兮兮的,一双眼睛里满满包着泪水,让人一看到她的眼泪,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陆胥听沈卿禾往下说,一言不发,但脸色也沉得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