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男人在打假,浑身是血也丝毫没有感觉一般,一个咬住对方的耳朵,血顺着那人的脸颊一条条地留下,另一个将刀刺入对方的大腿,拔出来再刺入,两人脸上带着一种极度疯狂的平静,似乎天地间就只有手里的动作才有意义。
还有两个姑娘紧紧地抱在一起,就坐在船尾处的围栏之上,旁若无人地亲吻着,鲜艳的比基尼随意地搭在栏杆上,用脚勾住围栏,双手时而抱住对方,时而在空中挥舞摇摆,时不时发出一阵无所顾忌的大笑声,然不顾旁人眼光。
实际上,也没有人看她们,除了路过的草。
还有一个年轻的母亲,草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怀里的婴儿靠在甲板栏杆上眺望风景,在毫无征兆地情况下,突然一把将孩子抛出,扔进了海里。
草也算反应迅速,随即奔过去就想跃过围栏去救,却看到下方海水中一道灰色影子飞身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将已经化为一个黑的孩子一口吞下,然后沉入海水之中,失去了踪影。
草双手抓紧围栏,闭了闭眼睛,随即转头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那年轻的少妇眼中没有波澜,只有迷茫,她看着草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今天轮到我丈夫了,我也吃了,吃了才有奶水喂孩子啊,可是孩子不能吃爸爸,不能啊……”
草突然感到一阵极度恶寒,像一条阴湿的蛇顺着脊背慢慢爬上来,她看着对面少妇露出梦游一般的傻笑,便知道她已经疯了。
草转身就跑,一直跑到秦楚的房间才停下来不停地喘息,不清她在逃避什么,只是满房间地寻找秦楚的身影。
的房间里就那么大地方,很显然秦楚并不在这里,可是草却不死心,神经质地掀开床单,打开柜门,检查床底和柜内,直到把自己都折腾累了,这才死心坐在床边,随着呼吸从急促变为平缓,才渐渐恢复清明。
自己这是怎么了?
草抚摸着胸口那微热的吊坠,突然清醒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补救,方才那样是没有用的。
秦楚不在这里,草起身出门,向李教授的房间赶了过去,一到门口就发觉不对,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最前面是十来个穿着船员制服的人,林无风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平静温和,一如既往。
“李先生,这就让我为难了,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是早就定好的规则,看是不是可以让我将人带走?我实在不想对动手。”
草心里一紧,他们要带走谁?秦楚吗?
“笑话,们抽到谁的名字就要将谁当做晚餐?们是什么?是禽兽么?只有没有人性的人才会接受如此规则!”这是李教授的声音,悲愤激动。
“我不去,不可能是我,大伯救我,我以后一定听的话!”这是李萱的声音,然没有了从前的骄横跋扈,满是惊恐和无助。
“李教授,萱儿,们不要这样,为了船人的利益,必须有牺牲,谁也不愿意被抽到,但是如果人人都不愿意遵守规则,那损害的是大家的利益,我不是带不走人,只是想为大家留一情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