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楚清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再一次打开了那封父亲写给夏青松的信。
这封信甚是奇怪,为什么父亲会给他寄这样一封信?为何他要把这封信藏起来?这信的日期是抄家前一个月,难道父亲已经料到后面将要发生的事了么?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醒神,边倒茶边想着此事,在愣神之际,茶水从杯中溢出,沾到了信上。
她慌忙将信拿起,却发现信上竟浮现出几行字来:挚友,古之忠臣未有不流血牺牲者,吾之死无须大惊小怪,只得一个“等”字而已。
这是父亲的字迹,而旁边却多了另一个人的笔墨,只写了一个字——死!
谜团越发诡异起来,不仅父亲的话让人理不清头绪,夏青松在旁边批注的这“死”字也让人混乱,这“死”字到底指的是什么?是父亲的死,还是他自己之死?
冷风从窗户外吹来,她一颤,突然想起几日前在县令府的院子里看到的卦象,猛然想起了什么,立马站起了身,稍稍拍了拍衣服,便向门口走去了。
县令府离官驿不远,不过一刻钟便可走到,她见秦空明的屋子已经暗了,于是叫上了几个侍卫,让他们拿着些工具,举了门外的火把,便向县令府走去了。
走去的途中,那领头的侍卫出声问道:“不知大人去县令府有什么事?”
“知道当地县令夏青松吗?”她问道。
“知道,那个失足落井的倒霉……官人。”那侍卫有些调侃的味道。
“不一定,这县令的死说不定另有蹊跷,以免夜长梦多,今晚便去一探究竟。”楚清尚说道。
夜里的县令府如同一个黑色的深渊,楚清尚深吸了一口气,率先举着火把进去了,成了深渊中唯一的光。
那些侍卫到了这儿本有些害怕,但一看她已经进了县令府,互相对望一眼,也都跟着进去了。
楚清尚来到了后面的院子里,这儿的阴风呼呼地吹着,让人起了鸡皮疙瘩。她扒开草垛,对院子中站着的侍卫说:“你们将它起开。”
井口已经被木板给封死了,那些侍卫听到命令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听说这井里有吃人的妖怪。
“放心,我站在你们前面,妖物即使吃人,先吃的也是我。”楚清尚说道。
那些侍卫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佩服来,便老老实实地撬木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