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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素白的手指捏着一方墨，在砚台上缓慢均匀地打着圈，随着她的动作，墨锭与砚台间发出令人舒缓的声音。
墨香逐渐散开。
赵瑀放下墨锭，从书架上拿起毛笔蘸好墨汁，塞到他手里，在他面前铺好一张白纸，“写吧。”
“好！”李诫响亮地答了声，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顷刻之间就写好了一封信。
这几个月他抽空就学写字，着实进步不少，信上虽然还是一堆白字，但起码可以看懂什么意思。
赵瑀赞道：“天分真的很高，照此下去，明年就能考秀才了。”
李诫对功名是嗤之以鼻，“百无一用是书生，再说我已经是官身了，还考功名做什么？”
“我不是说一定要考功名，只是身在官场，有个功名总比没有的强。”赵瑀细细劝道，“起步和别的官不一样，他们一旦考上功名，就有座师和同窗。遇到难题大家一起想对策，有好事一同分享，即便哪个人高升了，还可提携一把。”
“没有这样的优势，但也可以拜个有名的先生读书，如此也会有同窗，这就是人脉呀，是官场上的助力。”
李诫讶然看着她，“这些官场上的门道从哪里听来的？”
“赵家不济，但毕竟也是官宦之家，多多少少听说过。”赵瑀有些不安，“我是不是说错了？”
“不，没说错。”李诫叹道，“正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才有了‘结党’一说，我从前听王爷说起过什么朋党之争，当时只道王爷小题大做。现在听了的话，倒有些明白了，如果内眷都懂得，外头的官儿们可想而知了，下头的人都抱成团儿，上头的吩咐便不好使，怪不得王爷会忧心。”
赵瑀便笑道：“那我也算帮上的忙了？”
“那是！有这个先生在，我还用得着别人？”李诫嘻嘻笑了几声，他转而提起赵瑀的生辰，“那日我们不要在家吃了，我带去醉仙楼，他家的佛跳墙做得特别好。”
“就咱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