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愣了一下,说道:“谁告诉你玄妙是四境,你是不是漏了什么。”
宁白峰老实回答道:“刘叔跟我说的,他教我的第一天就说登山九境,我已经站在山脚。”
苏老立即眼睛一瞪,气急败坏道:“他刘俭就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混账,他是站在天上看地上,自然什么都入不了眼,唯独高耸入云的山还能看看。凡胎是山脚,难不成山脚之外就空无一物?外三境就不是境界?不是先辈一步步走出来的?!”
“还有你!你的体魄是什么样,自己会不清楚?!你远古遗民身体,本就超出这方天下的人太多,自然是还没修行就已经站在山脚,跨过了别人苦苦熬练的外三境。刘俭让你看不上外三境,你还真就看不上了?!”
“登山路还没走到半山腰,就开始眼高于顶。看来你也要打散
气机,从底下一步步重行开始!”
宁白峰脑门儿上冷汗直冒,老人的这番拷问,既是训斥,也是提点。他立即回忆起这一路走来的经历,遇到的都是修行之人,凡夫俗子几乎很少。
老人似乎觉得刚刚那番话说的有些重了,叹气之后,轻声道:“你来到这方天下不容易,能走到今日想必经历不少,索性现在有时间,咱们慢慢聊,好好讲讲你的远游见闻。”
宁白峰松口气,趁老人不注意,偷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聂红竹立即给他倒了杯茶。
喝完茶之后,宁白峰将从来到这方天下开始,一只到今日的种种,详详细细的述说起来。上次与苏老说的,只是身体上的变化,这一次是一事不漏,就连心境上的变化都细说出来。
凉亭里,一人述说两人听。
聂红竹从未问过这位主人的来历,尽管他也曾好奇过,但宁白峰不说,她也不好多问,免得惹人厌恶。况且那时候她寄人篱下,难免心有芥蒂。
此刻,随着白衣青年的说话声,她才明白,这个从他遇到时,还是个少年模样的男子,已经经历了常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更不曾听说的各种异事。
直到今天,这个男子已经从少年模样,逐渐长成青年,经历的事情,更是繁多。甚至有些事情她也曾看在眼里,但却从不知道,那些时候,这个主人心里有那么多的复杂变化。
说完之后,凉亭里谁都没说话,沉默许久。
直到老人一声轻笑,打破沉默,“你能活到今天,也算是奇迹。幸亏你运气好,想的也多,要不然这时候,早就不知道死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只是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在我看来简直是白走了。”
聂红竹刚刚还在感慨,白衣青年走的远,经历多,这会儿老人就说他白走了,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