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吩咐了二狗子几句,如果午时没见沈八月回来,就和大柱子一同出门找人。
幸运的是,午时快过的时候沈八月回来了,今日她穿了一件杏色长裙,两条麻花辫也换成了一条大辫子,垂在脑后,发尾处还别着一朵粉嫩的桃花,但她整个人厌厌的,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
沈九一看她这样就猜到结果如何,他很想告诉沈八月:你担心的那个人非但没事,过得可比所有人都好!
但仔细一想,这话说出来……这些人会不会把他当做疯子?
有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特别是梦境和现实交错之间,他都在想:这个世界居然会是一本书?
沈九不问,不代表二狗子不担心,再加上他人不怎么聪明,直接奔向主题:
“八月姐,人有消息了吗?”
“没,那人收完钱就跑了。”
“那你怎么不去追?”
“我跑不过那人……”
沈九顺势插了句:“秦家和沈家都找不到人,你觉得朝阳城还有谁的势力能越过九门?”
这话一说完,沈八月不吱声了。
沈九没再和她搭话,自顾自回了房间,并不是他太冷漠不顾沈七的死活,而是该做的都做了,沈七回不回来并不是沈家、秦家找不找得到人,而是在于沈七自己的选择。
做大家少爷、还是一辈子下人,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选,而沈八月满腔的爱意注定会是那落入流水的残花,一去不回头。
回房间后,沈九躺在床上,现如今他房间里的摆设包括床单被套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颜色,因为薄玉理有轻微洁癖,喜欢用白色或是一些浅淡到肉眼可见的颜色,而沈九自己习惯性用深色,而大多数都是他在迁就那人。
不过,抛开一切去看,其实淡色更适合他,闻着早上才换过的床单被套,鼻息间充斥着一股皂角味,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喵呜……”一声熟悉的猫叫,仿佛从偏远的地方飘来,是那么近、又那么远,沈九一个激灵从床上惊醒,感觉到眼角湿湿的,脸上却有一点暖意。
仔细一瞧,一只粉嫩的爪子搭在他的脸上,正试探性地一动一动,按了一下收回、再按,不停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