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徐家的一些消息送给徐伟,让他知道,机关算计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延年抹去脸上的眼泪,人老了,泪腺也浅了。
眼泪,也控制不住了。
顾延年伸手拿起已经布满黑色小点的纸。
纸上红色的底色,只是现在已经看不太真切了,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它应该是红为底的。
顾延年甚至能看出这张纸上原来的字吃饭不花钱,努力搞生产。
而他最想看到的妻子用木炭写的字却没有了,已经向消散在岁月里。
还有一张,应该是从某户人家门口偷偷撕扯下来的对联纸,上面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句‘争当标兵’。
那个时候的春联不会写什么‘阖家平安’之类话,一般都是‘力争上游’‘独立自强’‘自力更生’等等一些口号式的春联。
顾延年的手有些抖,他能想象妻子偷偷摸摸撕下这张对联纸的情景。他胆小的妻子,为了一张纸,大半夜的偷偷摸摸的跑出来
顾延年能想象妻子当时的害怕,战战兢兢。甚至可能会因为天色太黑而摔倒,也可能会因为怕被人见到而躲躲藏藏。
在那个一根草都属于公有的时代,妻子的这些行为要冒着多大的危险?他柔弱的妻子被生活逼得
顾延年觉得眼睛有些模糊。
时间太久远了,而他和妻子相处的时间太短,他已经想不起妻子的模样了。只是隐约的有一个印象。
但要他具体说出妻子的相貌,他已经记不起来了。他只记得妻子胆子很小,喜欢羞涩的笑喜欢把好吃的给他。
离开家的时候,他对妻子说‘我很快就回来。带钱回来,给你买布做新衣服。’
她说“好。我等着你。”
“你放心。我照顾好家,等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