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是我的错,我没有好教她。你打我吧。”春玲阿妈柔柔弱弱的,站在旁边好像想要冲上去替女儿挨打,但又不敢,缩着头,楚楚可怜的哀求着。
不管是对父亲的打骂,还是对母亲的哀怜求情,春玲都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目光空洞阴冷。
好像这个世界的人和事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把自己隔绝在这一切之外。
看着这样的春玲,阿雁有些明白为什么她家小五会动恻隐之心,想要不追究了。看着就可怜,让人忍不住的心生同情。
“陈白羽同学的家长到了。”副校长看到雁堂婶还有炳堂叔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救星。他们真被春玲的家长给吵得头都大了。
他们真的不习惯和这些什么都不懂,一味的胡搅蛮缠却又霸道的乡下人打交道。你想要和他们讲道理,他们却以为你们心虚,觉得大声有理。
不谈钱,一切都好说,就是把学生开除也没有意见。一旦提钱,那就是要他的命,急红了眼还想要打人。
你和他说打人犯法,他却说‘我的拳头最大,最硬。’
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老师好。我们是陈白羽同学的家长,她的堂婶和堂叔。现在我家小白羽还在医院,需要照顾,就长话短说,我不管学校是怎么处理的,但我家小白羽的医药费肯定是不能少。当然,如果家长不同意,那就‘以牙还一牙’,这位同学是怎么推我家白羽的,我就怎么推她。也不多,就一次。”
雁堂婶晃着一根手指头,笑得温柔。
但因为她人长大高大壮,气势逼人,笑得再温柔也没有人敢小瞧她。再说,雁堂婶的本地化‘麻麻地’,大家也只是勉强听个大概意思。
老师看向负责处理此事的副校长,说实话,陈白羽家长的要求并不过分。既然你不愿意赔偿医药费,那就把你家孩子给推了吧。
当然,学校肯定是不愿意这样处理的。他们想要的是尽量压下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可能愿意让事件恶化?沦为全市茶余饭后的笑柄。
本来,这两年的高考丢了状元就已经足够让人笑话的了。现在再出一个学生‘斗殴’事件,那就真的是脸面都丢到北海去了。
学校希望尽快处理这件事,安抚两家人,不要让事情扩散。
听到雁堂婶的话,春玲的眼神第一次出现呆滞以外的神情,惊讶的看向阿雁。然后又有些了然。陈白羽的家长和陈白羽一眼,都是不同的。
春玲的阿爸觉得没意见,反正都是这个‘死女包’的错。只要对方不要赔偿医药费,别说推一次,就是推两次三次,他都没有意见。至于春玲会不会受伤?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他想到的就是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