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放到榻上,轻车熟路地解下她鞋靴,给她盖好被子。
许是因着他这一放惊了觉,璀错突然睁开了眼,刚短暂地睡了一会儿,她意识还朦胧着,酒也没醒,只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她眼神澄澈而无害,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他心一紧。
宋修俯下身,也直直地望向她眼底。
许是醉意上来,他忽然懒得再费心去猜她话里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是以他只淡然开口:“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遍,你说是什么,此后便是什么,我再不生疑。”
她手握匕首时的娴熟,一击致命的果决,对诸类药物明明并不敏感,却偏偏看也不看便能选对,诸多生活习惯的变化,以及性格的变化。点点滴滴,总在无声地提醒着他什么。
一切看起来极合理,细想下去,又处处是端倪。
包括这次“死而复生”,真的只是打小便有的毛病么?若真的是,以晏回对她的上心程度,如何能不提前告知于他,让他多加注意?
他将她鬓边碎发收拢到耳后,“不管答案是什么,都没关系,你只管说便是了。”
“你是谁?”
璀错眨了眨眼,眼神仍迷离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晏云归。我是晏云归啊。”
宋修低声笑了笑,应了一声“好”。
璀错得了他这句“好”,歪了歪头,唤了他一声“宋修”。
宋修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就听见她道:“你走的时候,我答应你要送你一面护心镜的。可是我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配得上你的材料去打。”
她戳了戳他心口,声音小下去,还有几分怅惘,“往后,也不知你还用不用得上了......”
宋修抓住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定定看着她,忽而吻下去。
璀错怔了怔,却也没将他推开。
唇齿辗转厮磨,两人相握着的手不知何时变成十指交扣,被压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