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生委的这些家伙们为虎作伥有两下子,一到真章的时候就怂了,其中有两个脑袋上还挂了彩的,这些家伙看见jc来了,全都把心放到肚子里了,从棚子门口出来了,打头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肚子矮冬瓜一看江风过来了,欢喜的手舞足蹈的道:“江局长,你可算来了,快点把这群刁民抓起来,这帮土炮,枪毙两个就都老实了”。
江风鼻子冷哼着没理他,一个挂着两杠一星警衔的高大男子快步跑过来敬了个礼,面带羞愧的道:“报告局长,我是石堡镇派出所长郝天龙,我处置不力,请您责罚”。
江风摇头道:“这个暂且不说,孩子呢?”。
郝天龙面带难色的回头道:“在身后的猪圈里呢,计生委的人不放人,非要摔死,后来我就威胁他们敢再摔一下,我就带人撤不管他们了,让老百姓刨死他们,这才摔了一下就拉倒了”。
江风越听脸色越难堪,咬着牙道:“蔡河,你把孩子整哪去了?给我交出来”。
蔡河就是那个矮冬瓜,一看风向有点不太对,马上就道:“感谢江局长前来搭救,这帮王八蛋操的不收拾就是不行,生孩子跟老母猪下崽儿一样,一窝一窝的,今天非摔死这个小杂种明正典刑不可,江局长这是我们计生委的事儿,您在边上看着就好了,等回了城关镇我做东,请您和今天所有出勤的同志喝酒”。
这时候从身后猪圈里又钻出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手里捏着一个小孩子的小胳膊,孩子还是小男孩儿,全身-光-溜溜的,小脑袋耷拉着,小脸蛋儿铁青,鼻孔隐隐有血丝流出,双眼紧闭,都已经不会哭了,小腿儿有一下没一下的乱蹬。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儿贼兮兮的看着蔡河道:“主任,现在就摔吗?”。
这话一出,外头的老百姓全都不干了,发了疯一样往里冲,还有的妇女皱着眉头眼含热泪,捂着嘴不忍心看这个场面。
江风是气急了,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畜生,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五指颤抖着伸开又霍然攥紧,头也没回的大手一招,从胸腔里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吼:“董岩,给老子滚过来,准备击毙绑架杀人犯”。
董岩双眼赤红,面带悲愤的从腰上掏出手枪,两手一错,咔嚓一声脆响子弹上膛,接着大拇指掰动保险,食指扣在扳机上,两臂平伸双手持枪稳稳的对准了那个拎着孩子的家伙,嘴上高叫:“准备完毕,请您下令”。
谁也没想到情况演变成这样,外边围观的要往里冲的老百姓也傻了,忘了往里冲了,维持秩序的jc也傻了,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董岩端着的五四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枪身的烤蓝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妖魅的蓝光,这是真正的杀人利器啊。
对面的一干计生办的人全都吓傻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jc和那黑洞洞的枪口,他们搞不明白,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救兵,怎么把枪口对准自己人了?这是要闹哪样啊?。
“江风你敢?”蔡河双腿都打颤了,上下牙直打冷战,磕的蹦蹦响,脸色铁青的憋出一句话。
江风眯着眼,冷笑:“有种你就别动”。
整个院子里几百号的人没有一点声响,落针可闻,都在等着年轻的过分的局长的下一步动作,枪毙国家公职人员和枪毙罪犯性质大不相同,虽然这畜生的所作所为冷血至极,比好多罪犯都不如,但是他身上有一层皮罩着,不是说枪毙就枪毙的,有什么矛盾都要内部解决,不能真的说杀就杀,江风真要下命令枪毙他,他一死江风的局长也当到头了,一撸到底都是轻的,搞不好这辈子都进不了ga口了,大好的前程全玩完了。
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内,这些事儿江风都考虑一遍,但是别无选择,眼见着与杀人犯作为无异的家伙罔顾党纪国法,无视社会公序良存,人伦纲常,面对着这样的人再犹豫的话,哪对得起头上的警徽?。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干吧,今天不讲国法,只讲良心,僵在半空中的大手慢慢收紧,在江风身后端着枪的董岩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直流,他也清楚这里边的关节,虽然是江风下的命令,但开枪却是他董岩,江风可能罢官去职,但董岩开除队伍都是轻的,搞不好会坐牢!但是他没有犹豫,老局长含冤的英灵在上,老百姓一腔的血泪在下,今天不问前程,只问良心。
就在这时,“妈呀”一声的嚎叫打破了僵持的场面,拎着孩子的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终于受不住枪口的压力了,扑通一声的向后倒去,手里的孩子瞬间就松手了,往地下掉去,虽然高度不高,但孩子太小了,再摔一下可就真的活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