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的担忧一点都没错,凌以菲被众人扶回自己的芳菲院后,便马不停蹄地派贴身丫鬟珍珠去向母亲禀报。

    珍珠为了表现自己小姐被欺负的凄惨样子,索性连衣服都没换,穿着被抽的七零八落的破衣服便匆匆赶去了主母所住的满福院。

    满福院中,主母柳氏刚刚起床,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梳头上妆。

    说来这左相凌树堂父母早亡,原配又是个短命的,柳氏与凌树堂本就是表兄妹,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又因柳氏家境不错,于凌树堂求学时多有帮衬,便被扶为了正室夫人。

    如今左相府中除左相外,便是柳氏掌家,上无高堂需要伺候,下面妾室也俱被她拿捏地死死地,故而生活十分惬意。加之保养得宜,三十多的年纪却看似方才二十出头,虽容貌只算中上,在丫鬟的巧手打扮下却还颇有几分风韵。

    大丫鬟春桃正为柳氏插上一支绞丝牡丹金钗:“夫人近来气色越发好了,难怪老爷碰见这新上的钗子要巴巴地买来送于夫人呢!果然衬得夫人越发明艳了!”

    一大清早的,谁不爱听好话。柳氏笑骂:“你这丫头,怎的越发油嘴滑舌了。”说话间不禁对着铜镜上下打量,神色愈发满意,眉眼带笑。

    正在这时,却听得外间有哭哭啼啼的声音。不多时,在外间伺候的秋棠进来。

    “夫人,三小姐的丫鬟珍珠在外求见,说是……”

    “这一大早的,还不到请安的时辰就来,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柳氏眼中涌上一抹厌恶之色,随即便被压了下去。

    “这……珍珠说,三小姐被大小姐打了。”

    “打了就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府里还有谁为那小贱人撑腰,为难了菲儿不成?”

    “夫人,不是三小姐打了大小姐,是大小姐打的三小姐!说是下手十分之重,三小姐现下已经起不来床了。那珍珠也是十分狼狈,正是来求夫人做主呢!”

    ”什么?!”柳氏轻抚钗子的手一顿,诧异非常:“你是说菲儿被打了?是那小贱人出的手?”

    “正是!”秋棠也是觉得仿佛世界玄幻了,那连府里最低等的下人都能欺负的大小姐居然会打人?她可从来都是被打的。可那珍珠身上的伤又不是作伪,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柳氏理了理鬓发,站起身来,神色间仍是疑惑不已。“走,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柳氏出了卧寝,来到外间,便见珍珠正站在屋中候着。衣衫破烂,血迹斑斑,未愈合的伤口不时渗出血来,向来干净的地板上也沾上了几点血迹。

    柳氏不可抑制地皱起了眉头,随即大惊失色地上前询问:“珍珠?你怎的这幅模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