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问。
夜色中祝由绪的喉结上下滑动,微微叹了口气,“因为不想看你受欺负。”
“被谁欺负?你的粉丝吗?”
“嗯。”
殷渔气到语无伦次,“我没有被他们欺负,只要我不想让人家欺负,就没人能欺负到我。”
“出国可以潜心研究你喜欢的专业,做你喜欢的事情。待在国内应付这些流言,是我的事情。”
殷渔怔住,她一直以为这是是需要他们两人一起面对的事情。就像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那样。当夜的殷渔心中,爱就是要风雨同舟,而风雨同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有爱,万丈深渊也可过。
她挣扎着退出祝由绪的怀抱,背对着他,泣不成声。
“殷渔...”
薄薄的被角耷拉在她的腰间,夜晚有点冷,他忽然担心这样会不会着凉,想帮她拉被子。想问她睡觉会不会踢被子,吃不吃得习惯国外的菜,尽管他知道,殷渔自己也没有去过国外。
气氛冷地把夜色都凝住了,空气在房间里以极缓慢的速度流动,像是得了重感冒。殷渔抖动的肩膀、压抑的呜咽敲打着祝由绪的心。
这个夜晚,是他这二十多年来,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良久,殷渔停止哭泣,“祝由绪。”
一听见殷渔叫他,祝由绪那时刻紧绷着的神经立刻起了反应,“在。”
她说话时,仍旧在微微的哽咽,这样的声音将深深烙在祝由绪的心头。今晚,他送了殷渔一束她最爱的粉色洋桔梗,可是他也把殷渔弄哭了。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呢?”她问,苦涩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流下,她痛苦地蜷缩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也坚定地选择我呢?”。
刺猬也是,浑身都是刺,遇到了危险就将自己团成一团,用满身的刺来保护自己。
祝由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