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冷淡地应了一声,“那你大概会挺招我爹喜欢的,毕竟当年我光是辨认个草药都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他听了我的话,将手上正处理的昙现摘下,问我:“我招你爹喜欢做什么。”
我:“……”
也是哦。
可我这人就是有个不爱认输的毛病,尤其是在遇见了这家伙之后,就更是连能不能喝得下药这种小事都拿来比较。
因此即便我认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也太不把他当外人看,也故意梗直脖子,用脚尖点了点身侧的杂草:“这还有一株呢。”
今天昙现生长的情况不能说好,毕竟已是到了花期末,勉强能够达到标准,而我身侧的是最后一株。
他扫我一眼,手指隔空对我点了两下。
“干嘛。”我扬起下巴,“你自己申请干的活,记得善始善终。”
他踩在杂草上的声音倏然顿了一下。
“善始善终。”
他重复了一声,我还以为他是又要表达什么高见了,竖起耳朵预备同他呛声,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我旁边,任劳任怨地将我旁边那株昙现也采下,放入还背在我身上的药箱。
离得近了,我能看见他垂下眼时的眼睫,乌黑又根根分明,随着眨眼的动作翩然扇动。
倏地,他抬眼朝我看来,让我霎时撞入他明亮的眼眸。
他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发什么愣呢。”
“……你手上土还没擦干净就往我头上拍!”我立刻回神大喊,旋即就见他嫌弃似的与我拉开距离,两手拍去土后就堵在耳朵上,两耳不闻世事。
“能不能做些好的!”
我只能将固定在发髻上的发簪和布条都卸了,将头发散下,才能抖去发丝其中的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