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她也想问。
凭什么魏庸出身名门望族,生来不为衣食发愁,她却只是酒肆老板的女儿?
凭什么魏庸能拿她这个人当宠物戏耍,她居然连反抗都做不到?
“我会恨您的。”常新月伸手擦眼泪,声音因哭泣变了调,“也许您不在乎我的憎恨,也许您会嘲笑我不自量力,竟然有胆量恨您……可是,您伤害了我,毁了我想要的人生,我会付出十二分耐心等待向您复仇的机会,失败了也不会放弃!”
“是吗?”魏庸轻笑。
他看透了她,不留情面地践踏她的人格:“哭着喊着跪下哀求我放过的你如此软骨头,哪里有胆量向我寻仇?你要漂亮的衣服,要实实在在的金银,要闪闪发亮的珠宝,我全都给你,你如何舍得放弃你想要的东西向我寻仇?你的下跪一文不值,你的憎恨毫无分量,你是我的人……月月,你离不开我。”
没错,她虚荣,贪图安逸。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不能舍弃魏庸给的华服珠宝去报复他。
她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她不想做人人瞧不起的小妾、外室,她想与丈夫肩并肩,而不是沦为丈夫的附庸。
“您不肯放过我那就算了吧。”常新月止住眼泪,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项圈,期待魏庸心软的念头彻底地死去了,“你不愿意摘下这个狗链也行,我自己想办法。”
“很好。”她恢复了他乐见的朝气,斗志昂扬,魏庸击掌夸赞道,“我等着你摘下它。何时你摘下它,我何时满足一个心愿。”
他摸了摸她的头,轻慢得像是在摸猫儿狗儿一样。
“我还会来找你,别故意惹我动怒。”
魏庸留下一句话,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常新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魏庸其人虽烂,但他最起码没有明目张胆地强迫她,至今詹世源仍不知晓她“在魏家中暑晕倒”那几天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