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她仿佛是个即将被审判的罪人。
常新月自问没做亏心事,平静地问道:“你们坐在这里干什么?”
“常新月,你过来!”她娘高声命令。
常新月没有过去,道:“我身上有灰尘,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洗个脸。”
她娘立即动怒,喝道:“我叫你过来!你听不到,耳朵聋了?”
常新月给抱在怀里的《妖邪魔怪录》换了一个姿势,旁若无人地走到旁边,将出门穿的鞋子换成舒适的木屐。
她娘快步走了过来,伸手便要掐她的耳朵。
常新月动作更快,侧身避开母亲伸来的手臂,再抓住母亲的手臂用力向前一扯。
母亲当即无法保持平衡,向前扑倒,险些摔在地上。
“不要动手动脚。”常新月一本正经地搬出两座大靠山,“我有司长大人送的书,有家主大人送的匕首,你们什么都没有。”
“……呜呜,死丫头敢打我!”母亲及时抓住门框,借力站稳,怒视常新月,“我给你吃穿用住,把你养到十六岁,你就这样报答我?”
“你要打我呢。”常新月面露嘲笑,“给我吃穿用住便能打我骂我,我不能躲闪,这是养孩子还是养奴婢?”
“牙尖嘴利!”刘氏评价道,“你还有脸提家主大人!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她从桌子上抓了一样东西丢向常新月。
东西轻飘飘的,是一件衣物,没丢到常新月面前便掉了下去。
常新月打眼一看,那是她不再穿的贴身小衣,十三岁那年自己缝的,上面绣了新月二字,还有一弯银色的新月。早在去年年底,她便把小衣折叠起来放在箱底保存,不打算穿。
刘氏脸上写满了鄙夷:“林宝儿说这件衣服是你送给他的!你给了他不该有的念想,他才会爬墙看你!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相信林宝儿诬蔑常新月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