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的礼行到一半,王平瞪起眼来,神情发狠,抢先出手。
只见他双手握在剑上,抡起剑自下而上划出圆弧,分量十足的铁剑竟被他舞出残影。
张泽耳朵微动,在破空之声刚起的刹那已是收臂侧腰,脚下轻飘飘后撤一步,于是那声势浩大的长剑就贴着他身前朝天劈去。
一击不中,王平低喝一声,去势汹汹的冷剑猛地止住向上的势头,横扫而过,比普通长剑要宽上两倍有余的剑面以万钧之势拍向张泽面门。
这一下若是拍实,鼻梁断裂都是轻的,整张脸都得血肉模糊,再要不能。
一出手就非死即伤,此人好重的杀心,张泽心头一跳,身体后弯,避开铁剑,一抬身,正撞见王平以剑撑地,抬脚当胸踹来。
他以内力灌注双臂,交叉互在胸前,硬扛下这一脚,只觉得收臂微震,稍稍有些发麻,身体轻微晃荡一下,卸掉多余的力道,除此之外,一点感觉都没有。
反倒是主动攻过来的王平被他内力反震,猝不及防之下兵器脱手,倒飞两丈远,扑通一声摔个狗啃泥。
怎么这么弱?
张泽震惊地微微瞪大眼睛,嘴巴张开一条缝,好歹还记得这是台上,得顾及着形象,装模作样地整理一下袖子,强行掩盖下面上的不自然。
看这小子登场时的做派,架势十足。他还以为这会是一场苦战,一直严阵以待。
结果,就这?
现实和预期的差距太大,张泽一时适应不了,满心茫然,眼睛不受控制地瞟向天乙,本能地去找他最熟悉的人。
天乙就站在距离擂台最近的地方,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轻轻点了点头。
张泽突然开窍,他到底在慌什么,敌弱我强,明明是好事不是吗?凭本事赢了比武,那小子都不慌,他慌什么。
想通了,他慢悠悠放下手,气定神闲地看着王平爬到一半,不小心触动腿上的伤又一下子跌回地上。
王平简直要恨死对面那副张狂炫耀的模样,恨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连剑都不肯□□,恨他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还顾及着衣服脏不脏整不整齐,恨他当着所有英雄好汉的面给自己难堪,恨他挡了自己名扬天下的路......
恨到手上青筋暴起,脸憋得通红,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