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均,我在这里。
当年翩翩白衣少年为他挡下暴怒的男人砸过来的啤酒瓶。额角流下鲜血,第一反应却是冲恐惧到无法动弹的他露出安抚性的温暖微笑。
我在这里,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呜咽的泣音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
“好累啊……少爷……我好累啊……我等了您好久……”
那不是梦。
他花了好多年才认清现实。
柔软的心脏被残酷的死讯顷刻间压得粉碎,甚至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只能反复的催眠自己。
再等一等吧,只要醒过来,那个人依旧在。
但死亡的痛苦使他彻底清醒。
“迷路的好孩子需要一个抱抱吗?”
在他的哭声中,顾时迁清润嗓音的调侃使满腔酸楚掺杂了甜味。左均难为情的透过指缝去看顾时迁的脸,无力的发现自己对这个提议的诱惑根本无法抗拒。
那只伸过来的手成为一根救命稻草,左均一只手紧紧握住顾时迁的手腕,一只手试探性的环上顾时迁的背。对方将手臂微微外展,以此表达自己毫不在意被倚靠的态度。顾时迁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让左均贪恋不已。
少爷总是这样温柔的纵容着身边的人。
被分散了注意力,左均哭声渐小。顾时迁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感受到自己肩窝处似乎有热意蔓开。
他将左均眼里的痛苦、悲伤、悔恨、恐惧和绝望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现在你已经醒过来了。”
那不是梦啊,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