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既明脸很小,皮肤像是上好的瓷器般苍白细腻,长眉斜飞入鬓,薄唇。他一身似火似血的绯衣,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看着既不像人也不像鬼,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毫无温度地看着吴忧。
吴忧双眼发红,他捏紧拳,道:“你死都死了,为什么不去投胎转世?为什么要缠着我!”
叶既明的声音如碎冰碰撞玻璃,清冷又无机质,他道:“有人不想我转世。至于后一个……”叶既明顿了下,“我不能离开你太远。”
吴忧一愣,急忙问道:“这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离我太远?”
叶既明默默地看着他。
吴忧手一松,往后退了一步,他喃喃道:“莫非是我们的婚约……”
吴忧老家在大山里,回家一趟并不容易,他与家人的关系也不好,上大学后就很少回去。这次暑假他本打算找份兼职不回去了,然而却被吴母骗了回去。
回到了家,吴忧被他们使计与叶既明结了冥婚。等他发现逃回学校时,事已成定局。
吴忧猛地抬头看向叶既明,他眼中有泪光闪过,他道:“难不成只能这样了吗?你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对不对!”
叶既明饶有趣味地看着吴忧,想着吴忧是不是要哭了,他慢吞吞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吴忧上前想抓住叶既明的肩膀,却抓了个空,“当个别人看不见听不见的鬼有什么意思,你不想投胎吗?我可以帮你!”
叶既明短促地笑了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崩溃的吴忧,道:“做人,就有意思了?”
叶既明缓缓走动起来,衣摆拖在地上,不染尘埃:“人,肮脏又无耻,我为什么要去投胎?”
话落,叶既明转头看向吴忧,像是要好好欣赏他的崩溃。
而吴忧愣愣地站在原地,低垂着头,掌心本已停止流血的伤口,因为方才用力握拳,又有血迹渗出。
叶既明闭眼仔细闻了闻吴忧血液的香气,他伸出舌尖舔过嘴唇。
吴忧被巨大的绝望笼罩,他小声道:“可是,我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