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溯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这个时候,他也就只能迁怒别人了。
“朕来或不来,你们都应该通知朕的,这种事,朕不能知道吗?”
齐言嫣没心情也没耐心应付他,口气冷淡的说:“皇上早就知道,他活不长的。”
玄溯胸膛里像吃了一拳,说不出的闷痛。
知道的,可这么多年过来,他已经习惯皇兄病危这件事了,每每都化险为夷,他潜意识里总觉得,皇兄不会走这么快。
玄溯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人有些云里雾里的。
齐言嫣看着他,说:“衡亲王自上回离开长春宫后便心事重重,一病不起。皇上还是去向太后交代吧,皇上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玄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还说了什么,不太自信的反问:“朕还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有些心虚,眼底隐隐泛起了些血丝。
大门口人来人往的过于繁多,齐言嫣跟着他走去了无人的角落,面对面站着,她讽刺的笑道:“你说他生母被害,认贼作母。皇上居然为了刺激他,不惜这样说自己的生身母亲。”
玄溯顿时舌根有些发麻了,口干舌燥的。
这话是在玄景落水过后,他一气之下这样说的,当时他也不知道于太后是他母亲的,的确是为了刺激玄景,可玄景不是也没信吗?
玄溯哑然半晌,问:“于太后知道了?”
他倒是不怕于太后对他做出什么来。
只是从前他自以为占理,都是于太后和玄景对不起他,可这乍然他背负上了气死玄景的罪……这罪名太重了,足以于太后往后余生都不再原谅他。
齐言嫣不知道玄景有没有告诉于太后,她满心满眼只有对玄溯的恨了,故意道:“于太后当然知道了,否则这几个月,于太后何故这样对你?”
玄溯察觉到了这几个月于太后的冷淡,但他自己也满肚子气,除了必要的政务,也不想同于太后交流,便没发现什么。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