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李屠夫露出疑惑之色,“倒底发生了什么?”
“同门切磋,”落孤鹜撇了下嘴,毫无压力的说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屠夫还想再言,可多年杀猪的经验告诉他此时不应深究此事,人世间难得糊涂,又何必事事都求个情晰?
而后他又看着自家儿子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酸痛——看来还是没救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变回人型——自己已经瞒儿子的先生亲友很久了,若是一周内回不到原样,儿子的仕途就彻底毁掉。
毕竟,谁听说过一只狼坐在高堂上断案?谁又听说过朝堂上一只狼穿着官服在上面禀告皇帝事情的?
万一再有人攻讦儿子是妖孽啊什么的,那可是全家抄斩的大罪。
今天的李屠夫依旧将儿子的样子看作是狼,虽然这只狼憨憨的,喜欢啃家具,不是很聪明,但爹不嫌儿傻的道理是古今通用的大道理。
又是寒暄一二,被人山震惊到的村民们见事情已无大碍,又三三两两的结伴回村了,只剩李屠夫在那里抱着狗蹲地上等一个说法。
又等了三个时辰,日上杆头,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观里的两人才结伴姗姗而来。
落师叔很满意这位沧海遗珠,一开始见面就觉得此人相貌出尘,气质迥异,几番交流后更是觉得对方谈吐不凡,年纪轻轻,但许多东西谈起来都有可取之处,于是越发欣赏,居然一谈就是谈了三个时辰。
其实,没有人知道,落师叔并不是天生就感时伤秋的。他只是被周围的同龄天才压抑打击太久不得释放,所以每天看起来都很丧,带动着别人也丧起来。
这种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丧的婆婆妈妈不讨人喜欢,所以大家大多避之不及,所以迟迟不得开悟的他就越来越丧,越来越婆妈形成恶性循环。
苏城就很不一样了。
他一点也不避讳,反而化身彩虹屁精,对着落师叔疯狂输出彩虹屁,什么“照顾新人劳苦功高”啊,什么“为人做事成熟稳重”啊,每一句话都落在对方心坎上。
落师叔摘下苏城特制的“外面怎么叫唤也听不见一点儿声音”的耳塞,由衷感慨道,
“道友可愿入我落霞观?你我本是出于一脉,只是令祖游遍天下,在此又立一观,不如将此设为落霞观分观,也可谓疏途同归。”
青年道士微怔住,而后缓缓摇头,“贵观所研多为阵术、体术之事,此二者皆非贫道所长,相较之下,贫道还是更喜欢自立门户研究这符道一脉。”
而后又言,“其二,贫道心意已决,这无名观日后便叫[甚穷观],专门研究先祖留下的符道——若是归于落霞观,贫道恐不能投入全部身心研究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