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偏头看她,只见她脸颊酡红,嘴唇上还粘了油饼的油渍,看起来十分动人,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叹息般的道:“你吃过的才香呢!”
这对话没法继续了。姜颉彦忘记了自己出来是要问什么,一掀帘子钻回马车中。回到车中方才想起自己是要问他怎么医治花娘子。虽然一开始并未答应过要替这蛇精医治灵根,但它天天扭着说,好似吃了天大的亏,听的次数多了,就真的生出了一丝不妥的心思。愣了一瞬,她又拿了水袋,取了两张油饼,掀开帘子出去了。
小白看她愣头愣脑的出去又进来,大为不解,车厢里除了个胡吃海塞的绿珠,再无旁人,自然也没有谁可与它讨论的。花娘子在瓦罐中频繁转身,蛇鳞将瓦罐内壁磨的沙沙直响。它没来由的烦躁,在瓦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臭蛇,你消停一下!”
这一下只听‘咔’的一声脆响,一股恶臭立刻弥漫了整个车厢。
小白‘啊’的大叫一声,钻出车厢,绿珠没有那么麻利,‘呕’的一声,将刚吃下去的油饼尽数吐了出来。车厢外姜颉彦原本正一口一口的喂白冉吃饼,忽然见小白跑出来,随着飘动的车厢帘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怎么了?”姜颉彦一边问,一边立刻掀开帘子去看绿珠。
看到车厢中的狼藉,她屏住呼吸将绿珠从一滩秽物中抱出来。白冉停住马车,看到车厢中的情况皱了皱眉,问小白:“瓦罐怎么破了?”
小白心虚辩解,“我就轻轻一碰,谁知罐子就破了!”
花娘子从瓦罐的碎片中探出头来,小白又道:“这玩意儿在瓦罐里闷的久了好似发酵了一样,更臭了。”
幸而天气不错,他们刚好行到一处开阔的山坡上。白冉四面望一望,叹了口气,“看来得赶快给花娘子治治了。”说着将车帘子掀起来透风透气。
姜颉彦将车内的棉毡拉出来,抖尽上面绿珠吐的脏东西,将棉毡铺在一块石头上晾晒。又扯了草纸将绿珠胸襟上的污物擦拭干净。
大家都有些厌烦,唯有花娘子很有些兴高采烈。它暗道应该早点将他们臭的受不了,这样也就免去它连日来的口舌了。
看着姜颉彦敲打棉垫子,小白皱着眉头道:“这臭味怎么晒都去除不了,这马车还怎么坐哟!”一转头看见绿珠还在吃油饼,更加厌弃,“哇,你还吃的下,竟然还吃,猪啊你?”
姜颉彦安慰它,“也没那么臭的,闻一闻就习惯了!”嘴上这么说,还是差点忍不住想吐。
小白听了姜颉彦的话,心想或许真的多闻闻就习惯了,于是用力吸了一口,继而大叫:“不行,我怎么觉得更臭了!”回身一看,不知何时花娘子竟然游到了它的身后,静静的将自己盘成了一坨牛粪状。
小白怒道:“你就不能走远点?”
花娘子这会儿脸厚如山,“不能,万一你们丢下我跑了怎么办?又不是我想臭的!”
白冉插着腰,对姜颉彦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找点东西把车厢和垫子熏一熏,这样确实没法走!”说完走下山坡,一会功夫带回来一捆松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