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那人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眼底青黑、脸颊凹陷、皮肤暗黄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然而他的精神却是极为亢奋的。
一边喊着诸如“我要睡觉”、“让我睡觉”之类的话,可其身体却是一直在剧烈挣扎。
很快,病人从对空咆哮转向迁怒房间里的两人,挣扎得愈发剧烈。
“你们,是你们抢走了我的睡眠!快把睡眠还给我!我要杀了你们!”
病床上的束缚带还算坚固,眼看人只能老老实实被绑着,璃幻打起精神观看眼镜男的“治疗”操作。
眼见他不紧不慢的翻开桌上的书本以及患者病历,照本宣科的问了病人一些问题,并尝试书上的催眠技巧试图让病人睡着。
这个过程进行了大约二十分钟,然而病人从头到尾都没买过他的账,不仅不回答问题,不配合催眠,甚至把其中一根束缚带挣坏了。
眼见用口才说服不了,眼睛男打开抽屉,在大棒和针筒注射器中犹豫片刻后选择了后者。
注射器里边有液体,并贴了“麻醉剂”的标签。
眼镜男拿起针筒,学着护士的手法假模假样挤出一点液体,然后再没有取出衣物的情况下直接把针往失眠患者的胳膊上打。
眼睛男的全套操作看得璃幻眼皮直跳。如果这家医院有草菅人命的排行榜,璃幻一定会投他一票。
一筒的麻醉剂一滴不剩地注入了病人身体,刚才还在剧烈挣扎的人很快失去了意识,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证明这人还有命在。
璃幻隐约察觉有什么打针时从病人的身体向眼睛男转移,没等她弄清那是什么,打针这一行为便宣告结束。
白色的护理机器人进屋把床上的病人用担架床拖走,房间的一个屏幕上自动跳出了“治疗结束”的字样,随后跳出一个剩余出诊时间还有7分36秒。
他们今天要看的是两位病人,都在这间诊室。等待第二位病人的过程中眼镜男抽空向璃幻传授了一些“宝贵”的临床经验。
比如一定要注意感染条件、经量避免和病人的密切接触、必要时候可以速战速决等。
璃幻记下经量避免和病人的密切接触这一点,并默默离眼镜男远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接触过失眠症患者的原因,璃幻现在非常精神,一点困意都没有,甚至还有心情取过桌上枯燥的“指导手册”稍微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