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外衫在院中负手而立,傅抱星注视着天上的月亮,脑海中却在思索方才的男人。
按道理来说,那人有七八成的可能是仲长风。
只是他方才试探,又觉得不大像。那柄匕首是他亲自刺入胸膛心脏的位置,估摸着约有两寸之深,普通人当场昏迷去世都有可能,哪怕是仲长风武功深厚,也不可能神色如常,毫无影响。
他对血腥味十分敏锐,仲长风屋内却只有熏香的味道。
可受伤的若不是仲长风又是谁?
“傅爷。”
这时,小院外忽然进来一人,穿着绿白相间的襦衫,到了跟前就径直跪下。
傅抱星垂眸审视着他:“何人。”
那人才抬头,露出一张清纯精致的脸,眼珠乌黑,浓睫半垂。
“男侍赵锦荣。”
傅抱星浓眉一扬,果然在他眉目间瞧见几分眼熟。
这人正是赵三吉的弟弟,赵家那只‘好笋’,嫁给孙员外当十八房夫郎的赵锦荣。
他既然没认出傅抱星,傅抱星也权当不知,只回身坐在石凳上,俯身凝视着他。
“找我何事。”
赵锦荣道:“方才席间,我也随侍其中,觉得傅爷做派伟岸光正,与夫主不是同路之人,心中钦慕不已。”
傅抱星这才思及一事。
孙员外既然在热水中掺了春药,必然是想以色留他。
但傅抱星万万没想到,充当‘色’这枚棋子的,居然是赵锦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