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根我吃不下了,给你。”周隽把半截小油条伸到张闻一的面前。
刚刚过来的张闻一表情淡定地咬上那半截油条,坐在了周隽的旁边。
他们两人这番操作看得对面的徐靖安愣了眼,“你们真的是久、别、重、逢的表兄弟?”
“哈哈哈……本县这么斯文俊秀怎么可能……”周隽说了一半收到了张闻一警告的眼神,立刻改了话锋,“怎么可能不是丰神俊朗的张主任的兄弟呢?”说完之后,周隽看着张闻一笑,此刻他心中很想知道张闻一是怎样跟人家讲的。
“不是。”张闻一却不搭理周隽,径直冷冰冰的说了个答案。
面对剩下的最后半碗豆浆,徐靖安拿不定主意,是喝呢,还是不喝呢?
“嗯?!”周隽把张闻一的豆浆端到他面前,“这样说不好吧?”
“他没有社保,如果是我的亲属,本院收费要便宜点。”张闻一字字句句说的清晰,说得徐靖安顿时茅塞顿开,点着头说原来这样,还无不可惜的对周隽说社保还是要买的。
这话显然周隽不明白,看着张闻一,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他也没有户口,没有学历,没有工作,买不了社保。”
张闻一继续说,周隽继续听不懂只能面带微笑任他说,笑着笑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因为对面徐靖安的表情越来越惊讶,小子的嘴巴都快闭不上了。
“爹妈山上游牧生的,从来没有下过山,也没有上户口,生了病没办法,先带下山来医,所以什么都不懂,只会放羊、放牛。”
周隽觉得以前都小看张大夫了,原来说起谎来是可以这般流利的。
一直以来不都只说实话吗?皮毛庄的刘老板让他把脉,他给人家说医不了,拦都拦不住的实话往外冒,不出半个月刘老板活生生让他给吓死了,这会儿却说起谎来……
“也就是说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徐靖安又把周隽打量了一番,点着头说这句话,对他师父的话毫无怀疑。
正想着其实自己哪里会放羊放牛的周隽,听到徐靖安这句漏网之鱼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估计不是什么好话,微微皱眉瞪着张闻一。
“小徐,如果我忙,多照顾点,还有,这些话就别让人家知道了,格德佛爷待我们医疗队一直不错。”张闻一端起豆浆优雅的喝了一口。
“啊,佛爷啊,我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听到这里徐靖安太懂了,就差拍着胸脯跟张闻一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