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俨躲闪着眼神,经历了好一会儿的思想建设,方才壮着胆子答了话,“只是大家都会害怕我。”
宿涔原本也没因为他的举动而动怒,想来是刚才的事使他心里面不太舒服,他才会如此。
“别人怕你?”她略带疑问的话从口中溢出,似是不解,“为何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别人并不重要,怎么活不都是自己的事吗?”
斐俨默然不语的听着她说话,声音里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因为他的做法而生什么气。
从来没有人这么迁就他。
逃亡的日子里,连母亲都不敢看他满面的伤口。
难道她真的不怕吗?
斐俨垂下眼睫,在眼睑下处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忽而轻笑了声,“而且别人怕你也可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你看起来比他们凶,他们不敢对你做什么。”笑意似乎只是转瞬间,很快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你说是与不是?”
宿涔面色平静的说完话,见他迟疑地点头之后,像是松了一口气,静静的将目光放在有着斑驳伤痕的脸上,解下来的白布顷刻消失在手心中。
没有任何嫌弃的处理着布满脸部的伤痕,她的灵力虽然不能根治却也能使它稍微看起来好看点。
斐俨怔怔地沐浴在她的目光中,他知道它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宿涔未注意到那双纯澈的眼睛里深处藏在阴霾,只专心的处理伤痕。
它又很快不见,好像是被此刻故意伪装成的阳光给遮盖住,并不易发现。
“那你不嫌弃我、也不怕我,为何···”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后半句,就被突然出现的几人打断了话。
从长街的另一头缓缓走来几人,这处街道是宿涔特意寻得,其上无其他人,显然,这些人是冲他们来的。
宿涔心中微微一凛,她方才察觉到他们的气息,是刚跟上来的吗?
几人的修为不算高,应当是用了什么隐息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