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来“勾”她做什么,她乔欢,对他来说,有什么被利用的价值?

    五指都已涂匀,段青玄抬眸示意身前的少女将右手奉上,少女颜如舜华、朱唇皓齿,一双清水般的双目凝望着他,嫣然一笑,左手将离他掌心时,小指微屈,似不经意地在他掌心处,轻轻一挠。

    段青玄面色未有稍动,握定她送来的右手,将细毛刷再次蘸饱深红的凤仙花汁,继续涂抹,没多久,十指蔻丹,赤艳如霞,乔欢伸直双手,打量着段司徒的“杰作”,忽地心中一动,若是小乔的一双手,被她涂染了凤仙花汁,会是什么样子?

    段青玄见乔欢看新染的指甲看得微微出神,想她定是平生首次如此,搁下细毛刷问道:“喜欢吗?”

    乔欢点了点头,“只是费了那么些新开的凤仙花,有些可惜了,花开一季,到了我手上,就都没了……”

    “没什么可惜的”,段青玄望着她道,“花开得再好,又怎及人在眼前。”

    啧,这句不错,记着记着,留着以后用……乔欢一边深深怀疑段司徒“不近酒色”的声名,一边朝新涂的指甲,轻轻吹气,又听段青玄问道:“那日在瑶光殿,我听你在以叶为笛,轻吹一支未成的小调,那时我同你说,等续成一支歌,再吹与我听,过了这么久,我可以听了吗?”

    “快了”,乔欢笑着对身前温润如玉的男子道,“我听说三日后是司徒大人的生辰,等到那日,大人定会听到。”

    “是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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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礼吗?”

    段青玄笑意轻浅,有如清风拂过,“那我可要洗耳恭听。”

    梁侯为显示与兄弟情义深重,年年都要在永寿殿,宴请宗室朝臣,为段青玄贺寿,这样人多热闹的地方,乔欢自然去不了,天色将黑时,她目送着段青玄与四位如夫人离殿,见如夫人芙凝将走出飞霜殿时,朝她微笑颔首,也回之以一笑。

    寿宴上,擅长乐舞的如夫人芙凝,将为段司徒献唱一曲贺寿,那支歌的词与调,是她一字字教她的,“……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只唱给段青玄一人听,有什么意思,她要与宴之人,上至南梁朝臣,下至侍卫宫女等,都听到这支歌,再渐渐将之传唱出去。

    就如从前被困在瑶光殿,乔欢人在飞霜殿,也出不去,但,出不去侍卫林立的飞霜殿,就歇在绿绮居偏房的她,想去隔壁段青玄房里溜达溜达,还是可以的。

    夜色渐渐浓如墨汁时,乔欢悄悄摸进段青玄的房中,拿着之前段西夜要她保管的那只明珠当光源,搜看段青玄经手的南梁朝事文书。

    触手可及的,都是她平时在门廊外打理花草时,都已经暗暗听过的,算不得多么要紧,乔欢想着找找看段青玄房里有没有什么暗格之内的,寻来寻去,摸到桌下似有一处凸起,伸手按去,墙那边立刻传来点轻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