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本是两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却由以前的无话不谈，变成现在的相顾无言。
伊路觉得，车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尽管她坐在副驾驶后面的那个位置，还把自己缩到了最边上，离陆向南已经远远的了，可是还总是感觉他的那双眼睛，时刻都在注视着自己，甚至觉得，自己脑袋上都被他的目光盯出了一个窟窿。
她觉得车内已经严重缺氧，她也已经变得呼吸不畅，估计再这样坐下去，她很快就要窒息而亡了。
“前面公交车站牌把我放下来！”
思量再三，她还是忍不住发声。
陆向南一边开车，一边在后视镜里注视着她。
看到她的脑袋动了一下，本来还以为她要打破僵局，跟自己说句话，可是却没有想到，她一开口，说的居然是这个！
他紧握住方向盘的手，忍不住又握紧了一些。
随即，又加大了一些力度，以致于手背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了。
她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陆向南心里隐隐作痛，可是，又想想自己曾经给她带来的那些伤痛，她对自己这样，也是理所应当，于是，很快就释然了。
“你确定？”
他脸上又恢复了笑意，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征求”伊路的意见。
伊路听他的语气带着玩味，就知道他不是正儿八经的问自己。
他肯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她知道他。
他严肃的时候，肯定是真的很严肃很认真的，但是，他吊儿郎当的时候，说不定比严肃起来的时候，还要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