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会接着自己,但她就是不敢跳下去。
最后,远远警卫吹哨子,男生一溜烟不见了,殷梅被当场抓包,处分办公室罚站。
罚站两小时,她再去教室的时候,教室气氛凝固。
殷梅顺着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看见最角落坐着的人。
太阳出来,雾气早已散了,他坐在窗边,手伸出去,折了一只伸上来的素心腊梅,半边侧脸,像是被光镀上金边。
“胥春,”宋菡萏小声咬耳朵:“殷梅你不认识他,他比我们大几届,以前画画特别厉害!得了好多奖项的,还去北京交换生学习过,08年青州发大水的时候,他还去救灾来着!当时回来他画了很多灾情的画,在网上可火了!”
“08年青州?”殷梅僵硬地看着宋菡萏。
宋菡萏说:“对啊,政府给了奖励的,那几年,咱们省美术方面的奖,他一个人就拿了七七八八,特别聪明,不用上课,只在学校挂名,整天参加活动,剪彩啊什么的,听说出场费可高了!她妈妈关了公司,做他的经纪人,特别风光。”
“他怎么休学了?”
徐梦阁笑的讽刺:“谁知道呢,他从灾区回来没多久,就被人实名告了,说他在灾区的时候,猥亵了一个女生,年龄可小了。当时还有新闻的,还开庭审了,不过他爷爷家里挺厉害的,那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吧——”
“什么?”
徐梦阁凑过来,眼睛眯起来,口气阴阳怪气的看好戏:“虽然开庭没事,但是事后,给他发奖的部分,上门收走了他的奖,他剩下的奖杯什么的,被他妈妈直接给扔垃圾桶了。他说是抑郁症,就休学了,现在风头过去了,就来上课了,不过,”
徐梦阁咂摸下唇,吊着眼梢,猛地挑眼看过来:“伤仲永,我听说,他不行了,废人一个,早就不画画了,之前还自杀过,没死成。”
殷梅看着她嘴开开合合,莫名觉得反胃恶心。
想着,突然呕,徐梦阁止住话头:“呀,你没事吧?大早清这是怎么了?”
“没事。”
“这可大可小,你别硬撑啊,你脸色太难看了。”
前座一直在睡觉的苏西溪突然转过来,将一瓶没开封的水放在殷梅桌子上,殷梅笑笑:“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