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的水田集中在村东边,一路延绵而去,最远的能靠近镇上的县道边,后边虽是石山,但地势十分平坦开阔,宛若平原一般,再往北看,还能看到南边的桐木村,两个村庄水田接壤,过去还发生过土地纠纷的事情,但如今倒也热热闹闹,劳作的笑声远远近近地传过来。
乔初染垫着草帽坐在田埂上休息,举目望去,便见大家忙碌中不乏说笑的背影,她看了一会儿不禁弯了弯唇角,水渠里洗了手之后,便拿出手机,准备拍摄视频。
乔家大家族的田地都是靠近的,看着乔初染拿着手机站在田埂上,这儿拍一拍,那儿拍一拍,笑着问道:“染染,种田也拍照啊?”
乔初染笑应一声:“记录一下嘛。”
现在乔家的人都知道她靠着拍摄东西,好像出名了,乡里人虽不懂,但觉得人出名了就是脸上添了光。
有的看到乔初染过来拍自家的水田,还笑着赶人:“不要拍我的,我这不行,全都倒啦,去拍你十六叔的,秧苗都是挺挺立着的,好看!”
乔初染笑眼弯弯:“十婶不要害羞嘛,你整的田最平整啦。”
十婶笑骂一声:“还笑话我来了,不给拍了。”
“那多可惜,我十婶长得可是清溪村里顶顶好看的,不拍你拍谁呀?”
十婶身材高挑,如今也不过四十来岁,虽然常年做农活,皮肤黝黑,但身俏体美,身上自有一种与寻常审美不同的魅力,不是简单的白或者瘦能笼统概括的。
事实上是,乔初染觉得,大概是这里好山好水,整个五溪镇的女孩,外貌之中都带着一股自然与山水馈赠的美,只是,他们鲜被赞美,所以意识不到。
十婶笑得合不拢嘴,直说乔初染这张嘴太会哄人了,后来又问,秦慕州不来帮忙么。
乔初染笑答秦慕州要上班,哪能来帮着种田,再说也不多。
十婶笑道:“小秦那斯文的模样,我看都不会种田。”
乔初染深有同感。
这一天,她的相机里,记录下了一天的劳作,也记录下了劳作之中的妇女或者憨厚、或者爽快、或者坦然的神态,他们面对镜头的时候,虽有羞怯,但神色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和满足。
不过上午才说了秦慕州不会来,下午乔初染跟乔宗明全部种完了家里的田地之后,便在地头上看到了秦慕州的身影。
在这个人人都浑身沾满泥的地方,他一身衬衫黑裤,显得纤尘不染,尤为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