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老板眼前一亮,“这是做好了?要是可以,明晚能送过去不?”

    说罢,他又补充:“可以加工钱!好商量的!”

    “别急啊张老板,”裴端手里还调和一桶胶,“做了个胚子而已,那得两天后再给您送去。”

    张老板也是好脾气:“也行……我现在倒是也不急,两件八连磨还够我用的,就是有一批新料子好了,等着磨,谁不愿早挣钱不是?”

    两日已过,江桥还没回来。齿轮已经做好,曹闺带上星斗,从齿顶圆、尺厚、齿宽、齿槽、齿根圆……把尺寸检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大家才开始打磨上漆。

    “要没存货了,”裴端搅和桶里的漆,对身边干活的一个学徒说,“该补货了,后天去五谷磨坊交货后,顺便去运河那边的仓库点点货,看看有什么缺的,一块上报了。”

    那学徒积极地应下,能跟着裴端去仓库,说明他正式拜师了的梦想有望了!

    大运河码头处,停靠了许多的商船,一艘接一艘,卸了货,拿了新的订单,缓缓掉头开走。

    运河下游更显山水之色,要不是一叶小舟停靠山脚,没人发现那里有个野渡。钟蘖在太阳升起前上了岸,昨夜夜半与船夫一番缠斗,把自己也弄得狼狈至极,山雾缭绕,钟蘖耳朵一动,叹了口气。

    这算运气好还是不好?

    罢了,有得必有失。

    前路四个剪径山贼拿着砍刀晃过来了:“小子还挺嫩,这个时候了,家里的大人还敢放你一个人出门,嗯?”其余三个甩开膀子嘲笑。

    林间的鸟雀听见几阵拳脚动静,纷纷扑棱着离巢。

    “爷爷饶——痛痛痛!命啊!!”刚才耀武扬威的四个大汉东倒西歪,有三个人眼泪都流出来了。

    钟蘖用脚尖顶住小队长的咽喉:“小子,带我见你家里的大人。”

    山贼们红着脸,又羞又臊。

    白肚山寨,刚起床的寨主低气压笼罩着整个聚义厅。

    “人呢?不是说——”寨主话刚起了个头,咻的一声,一枚钢镖笃的一下,订在了他耳边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