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林丽莎似乎才注意到陈飞的存在,有些恍惚地擦了擦眼泪,“你——好像之前我们见过对吗?是和小智——乔智一起来的。你不是警察吗?来这里做什么?是发现了什么吗?关于我丈夫的死因,是不是已经有了结果?” 林丽莎那双美丽的眼睛望着陈飞,这让陈飞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突然之间就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个,我还没有接到通知,这一次来,我们是为了别的事情——不着急,时间还早,你和兰姐先说说话。” 这话让林丽莎愣了一下,看着兰溪的眼神似乎也变了,但很快一副明了的态度。 当年——当年拿到那一份聘书的时候,有多少人眼红,又有多少人羡慕兰溪的好运气。那可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机遇。只可惜,兰溪却主动放弃了。 林丽莎明白,只要兰溪回来,随时都能再拿到那一份特别的聘书。 兰溪在一旁调侃道:“果然,面对你这样的大美人,所有人都会束手无策,更何况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话让丽莎忍不住笑起来。只有一旁的陈飞,脸红得更厉害了。 “怎么时间要用这么久?人都已经没了,好歹早一天有了结果,我也好让老钱早一天入土为安不是吗?要不弄得人心怪慌的。”林丽莎一脸的悲伤。 “这个人,你见过吗?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陈飞小心地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林丽莎。 林丽莎接过去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见过,确实没有见过,不是我认识的人。” 说着这些,林丽莎几乎很自然地将手里的照片递向了兰溪。可陈飞急忙接过去,重新塞到了包里,“哦,那好吧,回头我们再确认一下。” 兰溪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陈飞的用意。这个家伙,果然不是吃素的,他用这样的方式,轻松地得到了林丽莎的指纹。 天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但很显然,他这身警察的衣服,不是平白得来的。 兰溪很快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林丽莎一向最会察言观色了,她只是叹了口气:“看起来,你的日子的确也不好过。后事料理得怎么样了?钱家的人,恐怕也不会闲着吧?” 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钱家内部恐怕早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包括钱子鑫妈妈的娘家,只怕都在暗地里采取行动,为的就是争取利益的最大化。 “说的不错,这两天我妈一直也没有闲着。虽然我恨她恨了这么久,可真的出了事,也只有她能替我跑前跑后了。这两天,她总算先把钱家的那些人给安抚住了,要不然,我还真招架不住。”林丽莎望着兰溪,像是解释,又像是在故意用这样的话来打发时间。 这可真是一对很古怪的母女,明明之前已经当着她们的面撕下了温情脉脉的面纱,现在态度转变,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而且,凭着周凤的能力,能稳住那些人才怪!周凤的确是个精明的女人,但与钱氏集团上上下下的人周旋,只怕超出了她的能力。 眼下钱家还没有闹起来,恐怕只是因为钱子鑫还在。那个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只会招蜂引蝶的公子哥儿,其实是个聪明人。 兰溪并没有认真追究林丽莎话中的漏洞,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这么说起来,阿姨也会开车?还
是给她专门配了司机?怎么没见你朋友圈里晒过车?” 林丽莎眨了几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让人猜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我妈还真的有驾照,不过平日里基本上她不开车出去,要不养这么多的司机,不是白花那么多钱了?” 随后,林丽莎认真地回忆起自己家究竟有多少辆车。 钱家的奢侈,或者说是有钱人的日常生活,已经超出了兰溪的想象。 除了钱为先自用的一辆劳斯莱斯和一辆奔驰顶级的迈巴赫之外,平日里停放在林丽莎家里的还有一辆奥迪、一辆宝马7系和一辆甲壳虫,据说那辆甲壳虫是因为林丽莎特别喜欢,所以才买回来的,但林莎坐过两次之后,发现空间太小,就放在那里,周凤偶尔才会开出去,防止放时间太长,车子出了问题。 更别提钱子鑫的别墅里有多少辆车,据说钱子鑫还特意给自己的车子买了十个车位。 家里既然有那么多车子,车牌号林丽莎自然就更记不住。 提到这些的时候,林丽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毕竟丰厚的物质生活,才是她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哎呀,溪溪,以前的时候,我也觉得那些有钱人特别矫情,明明走路可以锻炼身体,偏偏他们不管做什么都喜欢开着车。可到了现在我才算明白,一旦习惯了去哪里都有专车,哪里还会再去想走路的事情,毕竟人最重要的是时间嘛。钱花了,还是可以再挣的。”林丽莎故意哀叹道,但声音里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 有钱人的日子什么样,兰溪并不太清楚,可她记得,在大学校园里最浪漫的事,就是坐在乔智骑的自行车后座,尤其是在有风的日子,躲在乔智的身后,享受着那一丝小小的温暖。 “其实我真的不懂。”林丽莎突然转过头来,眼圈似乎有些红红的,“乔智那个时候,是拿着一辆自行车就骗了你不是吗?” 乔智是一位运动健将,有一次居然载着坐在后座的兰溪骑上了天桥,一路风驰电掣,惹得兰溪哇哇大叫。 兰溪忍不住笑起来:“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有你陪着的王大朋不是吗?” 丽莎突然之间却转移了话题,她的嘴角多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悠悠叹道:“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谁能想得到,乔智会那么低调,居然连你都骗过了。” “那个时候的我们,就算是被认为心思最复杂的锦辉,其实都活得很单纯不是吗?”兰溪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林丽莎用手握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