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光不再多留,拱手拜了礼便又匆匆离去。
江岄怔怔地听着玄光的脚步声消失,万千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他身都在微微颤斗,连指尖都不能幸免。
他心中惊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再次涌起这么强烈的情绪,反噬之力果然应验,好在不算太痛。
沉默许久,卞南道:“上神,帝君,此事因我而起,让我去见人皇吧。”
江岄轻叹了一口气:“凤栖梧想见的人不是你,去了无用。”
说完这句,他慢慢伸手入怀,贴着心口处,取出了一枚刻着夕颜花图案的黑玉印章,他指腹反复描摹几番,又小心的收回了怀中。
浮黎清冷的目光瞥去,正是邀月古国的帝印,不应该说是帝印,邀月从未立国,江岄也从未称帝,只能算是信物。
卞南开口问道:“上神……你同人皇,究竟有何恩怨?”
江岄缓缓转过身,对着卞南温和的笑了笑:“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我同他之间的恩怨究竟何时开始,又因何事开始,连我自己都记不清。”
“现在也不用计较这些了,他既然动了华胥便是意指请战了。”
江岄想了想,又道:“不过你同尾犺的事,我倒有些好奇,你不妨说来听听,此去皇宫,应该也会同他对上。”
卞南苦笑一声:“也是,他应该同人皇勾结了,不然华胥不会落到人皇手上。”
而后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以前我还会质问他为何对我这般恩将仇报,后来经历多了,我只觉得是我咎由自取……”
卞南还是清水神君时,虽比不得瑶光上神自大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却也是个性格执拗的比石头还硬的家伙,但他待人接物宽和有度,也很善良。
所以当他知晓尾犺对李家村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之后,他其实是准备杀了尾犺的。
九州曾有一名伶青杏,此女能歌善舞,公艺倾绝,名重一时,当时京城的浮浪子弟皆争相与她郊游,吟诗作词,弹琴作画,真金白银像不要钱的石头一样抛的满街都是,可谓是想尽一切办法搏她欢心。
可旁人不知,青杏正是教坊坊主之妻,她年芳十三便于盼桥与这坊主一见钟情,互定终身结为伴侣,不料所爱非人,成婚不过一年就被坊主始乱终弃不说,还成了他的摇钱树,以至沦落风尘。
她接待的客人,也并非泛泛之辈,有家财万贯的富家少爷,也有重权在握的朝廷官员,最不济的也是京城的风流才子,可她却偏偏对一个边关来的一穷二白的山野村夫动了心,最后还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