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喜欢是炽热不敢将爱慕说出口的虔诚,爱只在心里偷偷说,抑或实在克制不住要用爱这样温柔隽永的字眼来形容情意忠贞的时候。
琴姬的喜欢是冰雪融化后穿破云层的第一抹春阳。带着倒春寒的冷,冷冽过后,万物复苏。
今夜她吃了很多,昼景也确实领着她月下闲庭漫步,星月的光辉洒落在两人发间,并肩而行,少女乌黑的秀发在风中与雪发纠缠,很好很美的夜晚。
这晚琴姬睡得迟。
哄着她睡下,耐心地听了会少女清浅的呼吸声,天边已是月色朦胧。
轻手轻脚推开门,又合上门,走远了吩咐未睡的花红一声,昼景离开地悄无声息。
接连三天,秋水城的世家天刚亮就来流烟馆拜见家主,礼物精挑细选,送出去的没几件。
家主这等人物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想讨‘他’欢心,太难。
一众老爷子挖空了心思扭过头来去讨好那位不爱出门交际的琴师,此事被昼景得知,嫌他们扰了舟舟清闲,发了话,这才得以清净。
不止秋水城的世家,消息传扬出去,帝都诸多世家眼下都还急匆匆地赶在半路上。
昼景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她的姑娘度过,哪有闲心理睬那群连名姓都不知道的小辈,遂派【逐光盟】的人前去劝返。
往返最耗时间。
元十七被爹娘从浔阳赶到秋水,跑死了三匹快马送一封家书,估算时辰家书早就抵达浔阳,传说里的那位家主在这,猫在帝都久不动弹的世家们依照礼数肯定要前来拜见。
想着很快又可以见到爹娘,元十七开心地眼睛眯成一条线,带着好友宋初翘了书院午课,打扮风骚,昂首挺胸去了流烟馆。
流烟馆今时不同往日,从前人们只道云渊馆主背后有得罪不起的靠山,现下这靠山或多或少显露出来,隐隐约约竟和帝都昼家有关。
众所周知在大周,但凡和昼家沾亲带故都可称得上一声权贵。
流烟馆乃文人吟诗作赋品论四艺的文雅之地,且不说家主白日里常在馆内逗留,入夜方归,就说馆内的姑娘,有贵人坐镇,打远瞧着精神气和以往都不同了!
按照惯例,今日是琴姬上台演奏一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