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景捏着一枚生长了五百年才成熟的灵果喂到娇妻嘴边:“怎么样?觉得如何?”
倚在纳凉的小竹椅,琴姬就着她的手轻咬一口灵气充沛的鲜果,眉头拧着。
见她这般为难模样,昼景心里一咯噔,忧心忡忡:“不是之前吃着还很喜欢么?这又、又改口味了?”
她为搜寻灵果灵酿跑遍九州,几经波折凑够妻女大半年的口粮,投喂了不到四个月,秋天还没过完,舟舟就开始嫌弃这入口之物,昼景一个头两个大,视线落在妻子隆起的孕肚,有一瞬间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恩人……”琴姬抽出帕子为她擦拭滚落的汗珠,也知道自己和孩子折腾人,待要继续往下说,胃里一阵翻滚,昼景急忙端了碟子接她吐出来的碎果肉。
又回到吃什么吐什么的阶段,她身子虚弱,漱过口后缠人地趴在昼景肩膀,内心着实愧疚:“我是不是很难伺候?”
怀孕生子哪是容易的事?再折腾昼景都不怕,唯一担心的是舟舟接下来要吃什么才能保证身子不垮掉。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是心疼你不知还要受多久怀孕之苦,早知如此,你我何必心心念念带这小混蛋来到世上?”
她越说神情越认真:“要不是怀孕,你我没准还在外面游览大好河山,没这孽障拖累你,你身子也不至于虚弱至此!我后悔了,早知今日,我——”
发狠的话到了嘴边,看到娇妻眼里盈盈噙着的泪花,昼景心神慌乱,腾起的火气被浇灭:“舟舟,舟舟你哭什么?”
“她是你的孩子,你怎能这样说她?”
“哪个孩子像她一样爱折腾?”昼景修身养性多年,一朝破功,眉眼裹着浓浓的烦躁,强行忍着,指腹擦过妻子悬在睫毛的泪:“她在里面使性子,受苦的可不就是你?别哭了,是我说错话了。”
琴姬泪流不止,喉咙哽咽:“她是你我几番努力才得来的骨肉,是你本源结晶所化,由我孕育而出,母女连心,她不过是顽皮一些,性子桀骜一些,你说她不好,不如从你自身找找问题。
她所有的天性都是从你那来的,她多大,你多大,你用你严苛的眼光看待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不觉得太过分么?你火气上来就后悔要了这个孩子,恩人说这话之前,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哎,舟舟……”昼景没想惹哭她,烦得心尖火种熊熊燃烧,焰火直往五脏六腑窜:“好了,好了,全是我的不是!”
“你口是心非……”琴姬讨好地用脸颊蹭了蹭她颈侧:“火系本源原就是天底下暴烈不讲道理的,恩人,你能不要吵么?我心里难受。”
“我……”昼景叹了口气,低头捏了她下巴细细亲吻,琴姬闭了眼,揽着她脖颈温柔迎合。
良久,唇瓣覆了一层润泽漂亮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