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马车不算小,平日里贺宛琼出门的时候宽敞的能在车里躺着,可三千往身边一坐,瞬间就显得拥挤了起来。
他的腿很长,曲起的时候衣角散开,搭了一点在贺宛琼的腿上,她一低头似乎就能闻到那上头用皂角洗后又晒干的清香。
贺宛琼盯着那一小片衣角,清了清嗓子:“什么有意思的事?”
“小姐当真想知道?”
三千低沉的声音不难听出愉悦,就这么近距离的回荡在车里,震得她耳朵酥酥麻麻的
“这还分什么真的假的……”
贺宛琼话还没有说完,面前就出现了一只摊的平平的大掌,骨节分明、虎口处的疤痕带着一点粗野的美。
“有意思的事就是小姐还没有把那四颗山楂还给我,”三千歪着头看向贺宛琼,眼睛里是灼灼的亮光:“那可是大小姐给我的定情信物。”
贺宛琼从荷包里掏山楂的手顿住了,她抬手羞恼的拍了三千一巴掌:“什么叫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明明就是你自己偷偷留的!”
她将荷包抓的紧紧地,无视了三千摊开的手掌:“没收了。”
“那可不行,”三千又把手往贺宛琼那推了推:“将军府院子被压塌的时候,我都舍不得这几颗山楂,大小姐怎么还明目张胆的夺人所爱了。”
“就这么四颗破山楂就成了你的爱啦,”贺宛琼啧了一声,死活不肯松手,语气里也带了一点酸意:“再说了,定情信物那也得有来有回,凭什么这四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不给!”
“哦,”三千默默把手收回来搭在腿上,目视前方放慢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懂了,小姐这是不高兴了。”
“……我哪不高兴了,”贺宛琼横了他一眼,见三千一直翘着嘴角不说话,忍不住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快告诉我,你又懂什么了。”
可无论贺宛琼怎么催促,三千都只是不发一眼,脸上带着一抹让她气的牙痒痒的浅笑。
直到马车行至衙门门口,三千率先下车,然后伸手接住了低头往下探的贺宛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