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伤?”
沈浮桥解开他上衫斜系的盘扣,指尖在他伤痕累累的胸膛逡巡片刻,最终落到逆鳞外那圈血色的伤疤之上,哑声道:“这就是阿宁说的几道伤?”
宁逾觉得有些痒,于是扑上去抱住沈浮桥,将他的手压住,不让他到处乱碰。
“是哥哥太紧张。这点伤对于鲛人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况且身上的伤疤越多越有雄性气概,越能恐吓人,连交.配都有优先权呢。”
沈浮桥不曾经历过南海明枪暗箭的族系争端,也未曾体会过鲛人族原始而野蛮的生存方式,他单知道那个族类崇尚血腥武力,却没想到连伤疤都成了一件值得炫耀的战利品。
神族都是完美主义者,从滴水不漏的微笑到纤尘不染的神袍,全身上下要挑不出一丝错处才好。天道赐予他们绝对的神力与地位,能让他们受伤的东西少之又少,那些从地狱里厮杀上来的满身脏污与伤溃,他们一点都理解不了。
好在沈浮桥于凡尘中滚过一遭,劫灰涣散往事成烟之际,已然依稀懂得了些挣扎着求活的滋味。
“身上的伤怎么来的,还记得吗?”
“……哥哥要替我报仇吗?”
沈浮桥想将手救出来,往外用力的时候却不小心抚过什么软软的东西,两个人都怔了一下,却没有谁轻举妄动。
过了好一会儿,沈浮桥才试着用拇指按了按,回应道:“只是想知道是何方神圣敢动我们家宝贝阿宁,以牙还牙罢了。”
“……记不得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人罢。若哪天我记起来了,再告诉哥哥也不迟。”
宁逾将脑袋轻轻搁在沈浮桥肩上,时不时低声在沈浮桥耳边哼两下,那反应教人分不清他是拒绝还是迎合,是难受还是欢愉了。
沈浮桥被他喘得头疼,趁着宁逾自顾不暇的当口嚼了两颗清心莲,待冲动平复后才缓缓将宁逾拉开,语气颇有些无奈。
“抱歉啊,阿宁,我不是故意的。”
宁逾语气突然冷得可怕,幽幽道:“……你可以是故意的。”
沈浮桥不明所以,伸手想给宁逾系盘扣,却被他抓着手腕带到了左胸口。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