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最近消停了不少。
不再缠着他一天到晚哥哥长哥哥短,也不再做多余的不应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
也很少对他笑了。
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待在一起的时间却越来越短暂。
沈浮桥有次背着满满一篓药材从山上下来,恰逢宁逾抱着小木盅在鸡圈外面撒米,就那么一粒一粒地扔,鸡圈里的鸡和鹌鹑就缩在对角线另一端瑟瑟发抖。
宁逾全程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他也没有出声。
直到两人擦身而过时,宁逾才突然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衣袖,将小木盅放进他手里,抬手像是想把他身上的背篓卸下来,却被沈浮桥握住手腕,挡了一下。
“没事,我不累。”
宁逾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眸子里暗光闪烁,是深海里冰冷砭骨的温度。
这是幡然醒悟了,沈浮桥心想。
素色的窄袖之下腕骨突出,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着微凉的寒意,沈浮桥没有用力去握,都已经被冻伤了。
他松开指节,下意识想替宁逾整理一下袖口,却被他倏然甩开了。
“……”
沈浮桥从来都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如果放在以前,他会不会替别人整理袖口暂且不论,被这样毫不客气地甩开,他早就沉了脸了。
但他此刻只是讪讪地收回了手,捧住了那个小木盅。
“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