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周稚京,和她四目相对。
她满目的怔然,伸手紧紧的捏住身旁林恒的手臂:“我要回长宁,现在,快!”
周稚京的状态并不好,念及前些日子她的反常,林恒下意识的看向宋希濂,他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眼睛一瞬不落的盯着周稚京:“阿京,我陪你回去。”
宋希濂的腿并不适合舟车劳动,周稚京是有理智在的,她坚定的摇摇头:“我自己回去。”
但是这种事情上宋希濂的执拗和周稚京如出一辙:“至少这个时候让我陪着你,我没关系。”
黑色的轿车在路上飞驰,林恒不敢分神去做其他的事情。
宋先生一向是一个七情不上脸的人,能让他情绪外露的事情很少不外乎一个周稚京,而能让他这样骤然色变的事情更加少之又少。
林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同样是离不开周稚京的。
车的后座上,周稚京和宋希濂并排坐着,周稚京打开了车窗,她静静的看着车窗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干涩的风吹进她的眼睛,让她的泪不停地从眼眶中争先恐后的流出来。
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痛苦是汹涌澎湃的。
宋希濂的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他看不得她自虐似的动作,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把她带到自己的怀中。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隔着衬衣,宋希濂能感觉到温热的眼泪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
宋希濂并没有去安慰她,这种时候他应该怎么安慰她呢?
他很清楚安慰没有任何的作用,这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事情,只不过周稚京所经历的要更加惨烈而已。
即便他那样爱她,他也不是她,无法经历她的伤痛,愤怒和绝望。
而这正是他最痛恨的,也是最无能为力的。
周家别墅在三个小时候出现在周稚京的眼前。
别墅很安静,安静的令人遍体生寒,周稚京提着裙角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