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潋滟的眸子内倒映着李宁玉的身影，顾晓梦的话穿透过□□，直抵灵魂。
转瞬即逝见，李宁玉恍惚了。
眼睛快速地眨动了两下，眼神向下移动，李宁玉错开了顾晓梦赤/裸裸的目光。那张经久不见天日一般的苍白脸上出现一丝松动，倏地，又被李宁玉很好地掩饰住。
“你不能成为我。”李宁玉浅淡着开口，没有一星多于表情的陈述。
“为什么？”顾晓梦不解，蹙起眉毛，“难道玉姐还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可是玉姐，我已经将你未完成的一切都完成了，我没有让你失望！我也知道了作为谍报人员的使命是什么，是信仰！”
顾晓梦急不可耐的回答着。
李宁玉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重新对上顾晓梦急切的目光，李宁玉忍住想要再次移开视线的冲动。
“难道我想要你活下来，只是为了让你帮我完成我未完成的这一切？只是想让你明白谍报人员的使命？”李宁玉上前一步，看着顾晓梦这一身黑色的素衣，意有所指，“晓梦，作为一名谍报人员，你并不比我差，只是你总是会被感情所干扰，”表情冷然，“你不必成为我。”
李宁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仿佛有什么话又被她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那张毫无表情，甚至可以算得上冰凉的模样，逼得顾晓梦身子踉跄着软了下去，眼眶泛红，“那玉姐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排除感情的干扰后，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谍报人员，”顾晓梦直勾勾地盯着李宁玉的眸子，艰难地问出口，“……对吗？”
李宁玉算是默认了顾晓梦的答案，她抿着唇没有开口。
顾晓梦深吸了一口气，逼回在眼中转着圈的泪，扯了一个笑，“玉姐的教导，我又受教了。”
走向旁边的木椅上，顾晓梦兀自坐了下去，拉开左手边的抽屉，“这里放着这五年来发生的所有重要事迹的报纸，玉姐如果感兴趣，可以看看。还有这栋房子本来就是玉姐的家，老潘出国前虽然将它卖给了我，但是命总比钱重要，我欠玉姐的可不是这一栋房子能够比及的。所以现在，”顾晓梦将一把钥匙放在了桌面上，“物归原主。”
顾晓梦的所作所为一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不少，就连寡淡的李宁玉也不免有些不适。
“过段时间，我会安排玉姐去延安。”顾晓梦接着开口。
顾晓梦此时的安排对李宁玉来讲是最有利的。
虽然说李宁玉已经被平冤昭雪，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一位“死人”。
李宁玉在顾晓梦说这些话的时候，正翻看这五年来的报纸。等顾晓梦说要送她去延安的那刻，李宁玉也正好放下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