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沉沉的审讯室里,桑瓷面无表情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
高高的墙壁后面有扇窗,零星的碎光飘进来,衬得室内更阴森无人气。
周徊推门而进,往她面前放了杯水,手插进兜里,“等一会儿我会带你去到拘留室,按照现在我们所持有的证据,我们完全有权利将你拘留37天再放人。”
“所以就凭这两样东西,你们就能定我的罪了是吗?”
桑瓷僵硬地扬起头,因为一夜没睡,原本白皙的小脸儿浮上一层灰蒙蒙的光感。
周徊皱眉,他没想到桑瓷居然会这么问。
“不能。”周徊很高,说这话时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年轻人心高气傲,大概就是像周徊这种,他浑身正气却始终怀揣着一股让人讨厌的盛气凌人的模样,他没再多说,把锁给她解开后,领着人往拘留室的方向走去。
桑瓷拖着疲乏麻木的身躯跟着周徊来到一间拘留室,她看着那一张单人床和一扇高高的窗户还有一个简陋的盥洗池后,径自陷入了沉默。
周徊没收了她的手机后,转身出去把门锁上,通过门上的窗格说:“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话落,周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她坐在床边抬头望着那一扇小得可怜的窗户,凄清的目光中浮现出傅闲则言笑晏晏的模样。
桑瓷伸手抓紧木头床边,眼里的轻哀骤然变得坚定。
年三十儿那天,徐金辉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扬手拔出嘴里的烟,跟正在查信息的周徊说:“小周,你去把桑瓷放了吧。”
周徊扫了眼电脑右下角,距离桑瓷被关进拘留室已经有10天了。
周徊问:“徐哥,你怎么突然要放人?”
徐金辉叹气道:“上边下的命令。而且桑瓷跟咱们调查出的作案时间对不上,虽然我们有她两样证据,但是时间线和作案动机都一概不知,所以先放人,然后我们再行调查。”
周徊从一听到“上边下的命令”起,就明白这背后有人要保桑瓷,而徐金辉后面说的一堆话,虽是实话,但同时也是他要释放桑瓷的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