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各自在路边找了一棵老树,相距不远,都不是太高,顶上粗大的枝桠朝四面八方伸去,爬上之后可以坐坐,眺望一下树林里的美景什么的,就像童年的记忆那样。
然而,如今能够眺望的恐怕只有附近游客的型了,有麻花辫、梨花头、丸子头、蘑菇头,还有“方便面”多么的丰富多彩。
虽然巫海的童年也有很多树可以爬,但由于体重问题和运动协调能力,他从来没成功登顶过。
“呸,呸。”
巫海卷起袖子,很专业地往掌心里啐了口吐沫搓了搓,摆出了爬树小能手的架势。
他以前看别人爬树前(尤其是他哥)都这样的。
小时候,自家园子里有很多果树,除了人参果和千年一结的蟠桃,什么珍奇异果都有,可都是亲哥和家丁们矫健地爬上去摘,嗖嗖两下就没影了。
而缺乏锻炼的小胖墩儿巫海,则十年如一日地流着哈喇子,顽强地拿筐在树底下扮演着接果子的角色,还振振有词地说,“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你们摘的果子必须有我的!”
“行,给你的!”
要是巫山淘气,一个软柿子瞄准儿了往他脑袋上拽去,巫海就能提前尝到果子的甜味儿了水果汁会从脑袋顶上一直流到嘴里,然后巫海就被一堆家丁架走了,悲惨地扔进浴盆被漂洗无数遍,浴盆里传来巫海凄厉的哀嚎“还我柿子!”
此时,眼前的金凤笑眯眯不说话,从包里掏出个哨子。
人家软妹纸的包包里装的都是化妆品和可爱的小东西,她包里装哨子,还有路上捡的她自认为好看的小石头神马的。
金凤响亮地吹了一声,两人便同时开始爬树。
金凤的家乡宫家村,有很多大槐树,那是一代又一代宫家村人的童年回忆。
每年到了那个季节,槐树花一串一串雪葡萄一样挂在树上,香飘千里,孩子们从老远就开始吸溜鼻子。
等跑近了,袖子一挽鞋子一脱,就你追我赶往树上蹿,把那末端带绿芽的花直接放嘴里,甜甜的滋味,美美的回忆。当然,还可以带回家让娘亲给包饺子吃。
所以,金凤练就了一身爬树的好功夫。
2分钟后,她跟个猴子似的已经灵活地坐在了枝头,一头“非洲小脏辫儿”快活地甩来甩去,身上戴的金属小饰们叮当作响,在阳光照进树叶缝隙的时候闪闪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