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觉得自己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被人看着,区别不过是看着他的人从教廷的神官变成了两个深渊教会成员。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已经从最开始的紧张变得麻木了。那个叫艾莉克希娅的异教徒似乎只是为了给教皇找点不痛快才把他弄到这来,除此之外并没有要对他做些什么的意思。
想到教皇,诺玛的心情便有些复杂,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即使已经离开了教廷,在那个白色房间里有过的窒息感却仿佛一直挥之不去,时不时冒出来强调一下存在感,提醒他那天发生了什么。
艾莉克希娅抛给他一瓶药剂,他有些抗拒地接下。“勇者先生,来了我的地盘就不要在那么挑三拣四了,毕竟这里可没有人把你当英雄,也没有人像普利莫那样因为对你有什么企图所以好好关怀你,”艾莉克希娅捏起嗓子,本就嘶哑的声音更加怪异,“没有饿着你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还要把我关多久?”诺玛做足心理准备,将药剂一饮而尽。有些恶心人的酸味在口腔中蔓延开,还夹杂着一点苦,他整张脸痛苦地扭成一团。
“你出去了也没用,普利莫在外面已经把你指控为和深渊教会勾结的叛徒了,你一出现在外面就会被抓起来。”艾莉克希娅满意地看着他喝下药剂。
诺玛看着飘在教堂穹顶下的光球,药剂诡异的味道让他有些恍惚。在这里是被当成实验品喂各种不明液体,出去了就是被教皇抓起来。他想到了父母,这是他第二次不告而别——而且是作为一个通缉犯。
“等等——那我的家人会不会有危险?”诺玛猛地反应过来,“比如被教廷抓去当人质。”
“不用担心,起码他们现在还是好好的。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暂时保障他们的安全,必要的话还可以把他们接过来和你团聚,”艾莉克希娅打了个哈欠,露出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当然,需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酬劳。”
“你想要什么?”诺玛有些焦虑地绞着手指,他实在是不愿让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
艾莉克希娅似乎乐见他这幅纠结的样子:“只是一点点你身上的东西,不会对你造成损害——我可没有普利莫那么贪婪。”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诺玛蔫蔫地说。他开始后悔获得魔力后没有偷偷地去学一些能防身的魔法。
他的余光瞟到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的阴影里。“你和麦尔肯一直躲在这里吗”
艾莉克希娅拿过他手中的空瓶子,转身走向角落的一张桌子:“深渊教会的人难道还要天天光明正大地出去乱逛吗,在外面还要忍着不用魔力,我会憋坏的。”
她打了个响指,桌面上摆放的锅炉底部就燃起了一把明黄色的火焰。
“你不怕我出去后告诉教会的人?”诺玛胡侃道。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他还要靠这两个人给他提供庇护所。
艾莉克希娅熟练地从架子上抽出几支玻璃瓶。“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还是说你觉得供出这座教堂的位置能让普利莫对你网开一面?”她嗤笑一声。
诺玛看着艾莉克希娅忙碌的动作,莫名想起了那些大人们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深渊法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