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瞧见,屏风后正中央的桌案上,摆在那儿的梧桐琴变了一些,原本外祖父没有镌刻完成的花纹被人补了完整,不仅如此,还锦上添花,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怎么样,这可是我刚刚在这里很小心很仔细才雕刻出来的呢,快夸夸我。”景长风笑得灿烂。
可苏鱼艳若玫瑰的脸上却没有丁点的笑意,她压抑着怒火,“景长风!谁让擅自动我的东西?有什么权利能动?”
这是外祖父留下来的遗物,是外祖父一生的遗憾,可景长风凭什么擅自将琴上的花纹补了?
这是外祖父留在京城之中,唯一的念想了。
“我……”景长风没想到,心上人没夸奖他,反而怒气冲冲的跟他发起脾气来了。
而且他听那句没有权利动的话,越听就越刺耳。
他攥紧手,“我只是想给一个惊喜,不惊喜也就算了,为何还这样冲我发脾气?我……”
他是没有权利动她的东西,可苏鱼这么充满怒火的讲话,纵然景长风心里是苏鱼,可此时也不好受起来。
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他还以为他们之间能进一步了,可苏鱼的话,却狠狠的将他的这份期望摔进尘埃中,“我是没有权利动的东西,可鱼儿,也不要这么刺耳的跟我讲话好吗?”
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气,他只是想把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所有的好,都给苏鱼。
景长风深深呼吸了一口,“我先离开了。”
再不走,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和苏鱼争吵起来。
他手里攥得很紧的一把匕首被他放到梧桐琴的旁边,苏鱼的目光也下意识的落下,却清楚的瞧见景长风的手指有几丝红色。
她还没瞧清楚,就见景长风转身离开了。
那红色的伤痕,是他为了雕刻梧桐琴弄的吗?苏鱼心里的怒火被这个认知冲散了些许,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将挽留的话吐出来。
屋外的白砂勄翠两人,也听见了里头充满怒火的对话,勄翠整张脸都因为担忧而皱起来了,“白砂姐姐,怎么办啊?”
白砂没来得及回应她,就见门开了,景长风脸上丝毫笑意也无,眸中隐隐含着压抑隐忍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