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前,严随还在为“这次就是永别”而伤怀,眨眼间不仅见到了楼聿,还再次策马并行,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真的不是梦吗?
直到两匹马并排行至京城门外,那黑衣黑马仍紧随身侧,严随才堪堪压下那颗仿佛随时会跳停的心脏,半开心半疑虑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轻夹马腹,岳白机灵地凑到凌月脑袋旁,马尾巴甩到凌月屁股上,显得十分亲密。
等楼聿偏头看过来,严随已经拿出了平日的端庄模样,认真道:“把狗给我吧。”
楼聿:“我和它处地很好。”
白菜趁机汪了两声以作附和。
严随:“你奉命出行,有任务在身。”
楼聿:“不急在这一时,随便走走,当作游山玩水也不错。”
严随抿住嘴。
他其实还有几个问题:
齐渊先前分明已经不信任楼聿,干巴巴地晾着他,怎么突然派他出宫执行任务;
是如何知道他会离宫,还准确无误地选择在正确地点等他“自投罗网”;
以及最重要的,他以后要去哪里?
可这辈子他们还只是互为援手的朋友关系,这些问题涉及隐私,叫他如何问出口?
他还在纠结,就听楼聿咤了一声,语速飞快地说:“有人!”
严随一愣,神情微变地一扯缰绳,跟着凌月狂奔起来。
马蹄极富韵律,踩在两串活蹦乱跳的心跳节奏上,一路急促地掠过地面,如行军帐前鼓舞人心的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