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傅城的回答，红素也不气恼，抬手勾住他脖颈，笑看万千灯火从她面前越来越远。
傅城带着她经过无数酒楼瓦肆，在城中最高的楼阁顶端停下。
红素站在楼顶，脚下是万家灯火，眼前是触手可及的婵娟，喜不自胜。
傅城站在她身后，看她抬手去触摸月亮，试了又试却总抓不着，回过头朝他孩子气地笑。
玩闹过后，红素坐了下来，靠在他肩头，望着远处灯火，问他：“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高处。”他指着夜市中往来行人，“看行人，看山，看水，时间久了，就把所有烦恼都抛之脑后了。”
红素听出他话尾带着的怅惘，似乎是在怀念故人，明智没有追问，也不愿追问。
高楼下街道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红素二人坐在高处却只听见些微人声。
不多时，红素靠着傅城肩头沉沉睡去。傅城见她沉睡，将披风为她搭上。
低处有“哒哒”声传来，对面楼阁面朝二人的窗户被打开，有一溜儿侍卫从窗口窜出。
侍卫们用长长的木梯搭上墙角，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扶着梯子一步一步爬了上来。
老人华发苍颜，精神矍铄，穿着一身干净熨得服服帖帖的长衫，上了楼顶便也学着傅城坐姿坐下。
木梯被收回，侍卫门随之回到房间，连同窗户也被关上。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幻觉。
老人俯视脚下芸芸众生，乐呵呵道：“还是你们年轻人会享受，懂得这些风花雪月。”
傅城仍旧坐在原地，连动也没动，只问他：“你来做什么？”
老人侧过头看了眼沉睡中的红素，抚着下巴处的山羊胡子，笑问：“这就是令夫人吧？模样确实标致，难怪阁下对老夫送的美人看也不看。”
“我警告你，最好别动歪脑筋。国公府的事你也别插手。否则就不是几根肋骨这么简单！”傅城抬袖遮住红素容颜，冷漠道。
老人对傅城的警告毫不在意，道：“只要阁下答应我的条件，别说国公府，就是这万里河山，老夫也能让它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