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穿着半透明的轻纱,斜倚在拔步床上,只等着犒劳傅玄安。左等右等,总也等不到来人。
她唤来小喜,问道:“什么时辰了?”
小喜回到:“亥时!”
林婉脸色一沉,这都二更天了,国公爷怎的还不回来,莫不是宿在了墨韵堂?
她坐直身体,吩咐道:“派两个小厮到墨韵堂瞧一瞧,看看国公爷可在?”
小喜点头应是,躬身退了下去。
不到一刻钟,小厮便回来了,说墨韵堂已闸了门,公爷留宿在夫人处了。
林婉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难受得紧,国公爷明明是到墨韵堂兴师问罪的,怎的就留宿了?
自被抬进镇国公府,林婉夜夜和傅玄安宿在一起,今日一个人歇着,怎么都睡不着,她像煎饼摊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滚。
最后终是忍不住,重新唤了小喜,吩咐道:“到墨韵堂叫门,就说我患了头疾,难受得紧。”
小喜应声而去,刚敲响门说明来意,就被守门的王婆子撅了回去,那婆子是顾玫的陪房,到国公府半年了,日日瞧着顾玫受委屈,心里早就意难平了。
今日国公爷好容易宿在墨韵堂,那天杀的小妾就装病来叫人,王婆子定要好好发作一番的。
她连门都没开,隔着门斥道:“林姨娘既患了头疾,就安安生生请大夫去,大老远跑到咱们墨韵堂作甚,难道国公爷还懂岐黄之术不成?”
小喜被撅了个哑口无言,知道今夜是叫不开墨韵堂的大门了,便匆匆回清莲阁复命。她将王婆子的话一五一十说与林婉听,林婉重重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小喜退下。
顾玫是妻,她是妾,墨韵堂不开门,她也不好闹的太大,免得传出去有损清誉。
天光大亮,墨韵堂的大门一打开,林婉便带着小喜冲了进去,顾玫正和傅玄安坐在饭厅用早饭,二人虽相对无言,却也让林婉狠狠醋了一回。
林婉的眼睛本就生的大,现下红肿着,活像两个圆核桃。她红着眼给饭桌旁的二人行了礼,不动声色告起了状。
“妾身昨夜犯了头疾,原也没什么事,偏身旁的婢子小题大做,非要闹着告诉公爷,所幸墨韵堂守门的婆子尽责,没有让人通传,否则就要扰了公爷和夫人的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