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泽起身理了理衣物往外走,“昨晚我们就开了一辆车过来,你要自己走就问你大姨借一辆。”
外面还下着雨,叫车到门口在这种戒备森严的别墅群根本行不通。他是笃定了这么说盛斐只能选择跟自己走。
盛斐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没有停顿,上楼梯的脚步立刻转了方向,又悠哉游哉地跟着周永泽往大门方向走,丝毫没有不悦的神情。
不得不说,在不张嘴不动手的时候,这人立在那儿本身就是幅重彩的油画,如同那些摆在厅里,束之高阁的百万珐琅花瓶,气质完完全全融入豪门的每一处细枝末节。
他本身身杆笔挺,腰细腿长,走起路步子又大又赏心悦目,跟盛氏其他人站在一起也是尤为地拔尖出彩,并不怎么像一家人。
一般这种身材长相条件的,套个麻袋都可以出街,此时他身上自己随意裁剪的衣服倒被衬得有种异样的风情,像是刚从秀场T台上下来。
锦城是个潮湿多雨的城市,八月尾巴上的秋雨下起来也是伴着斜风丝丝地往下打,连绵了小半夜,此时又隐约有下大的趋势。
陆识寒和他二人一起在门廊上微作停顿。
司机已经把车开出来了,就停在草坪外面,有佣人送过来伞,保镖一路夹道把周总送上车。
按老板常用的话,他用副总的年薪待遇不是雇一个过来端茶送水的,所以陆识寒通常没什么做杂事的顾虑,很自然就要跟着往外走。
旁边一只胳膊捣了捣他。
陆识寒转头,老板儿子正若有所思盯着自己,身后几个小佣人抱着伞又推推搡搡不敢上前。
他刚要开口主动揽下这项工作。
盛斐:“很好奇,你们拿的百万年薪里不包括打伞这种业务吗?”
盛斐:“真的吗?不会吧?”
陆识寒:“。”
沉默是金。
他接过伞,一言不发地撑开了黑色巨幕,将那个在雨中身形纤弱得如同一支柳的青年一并罩在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