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也就是说,方博轩是跟她的第一任继母长大的?”常一飞说,“没错,他和袁乐的感情非常深,其实除了血缘关系之外,他们和普通的母子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我说,“那她和方博轩的爸爸离婚了吗?”
常一飞叹息道,“袁乐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她提出离婚时声明,方家的钱和房子她都不要,只要方博轩。”我说,“那方家怎么会同意?”他说,“这就是袁乐的高明之处了,她没有哭闹,更没有找方毅打感情牌,而是去找了袁筝!”
我惊讶道,“她们可是情敌啊,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袁乐的母亲和袁筝的母亲,也是情敌,她为什么去找袁筝呢?”常一飞说,“因为她告诉袁筝,一旦方博轩留下,袁筝在方家的处境就会非常尴尬。而且她以后生下的孩子,也会排在方博轩之后。”
“我明白了,袁筝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前程,一定是不遗余力的劝说方毅,让袁乐带走方博轩。女人吹起枕头风来也是很厉害的,况且方毅正在兴头上,肯定也是听的进去的。”我简直要为袁乐的智慧鼓掌。
常一飞说,“袁乐成功的带走了方博轩,他们母子在外面租了房子,袁乐到画廊工作,养活他不成问题。但是渐渐的,方毅发现袁筝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和成熟稳重又智慧非凡的袁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开始借着方博轩对袁乐示好,另一方面,方毅想和袁筝离婚。”
“他没成功?”我隐隐猜到了什么。常一飞说,“袁筝是个很难缠的女人,她踩在袁乐头上这么多年,怎么会眼睁睁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拱手让人?所以现在的方家事实上是有两个女主人的,方博轩的母亲袁乐,和方毅法律上的妻子——袁筝!”
我惊讶道,“难道他们是住在一起的?”常一飞说,“所以我才担心,这件事是袁筝做了手脚。”我问,“袁筝有孩子吗?”他摇摇头,“很可惜,袁筝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一岁的时候夭折了。这件事,似乎也和方总有关,所以,她更是恨上了方总!”
完了完了,有这么复杂的家族史,恐怕真是有人在账目上动了手脚。我来回走了两圈儿,用指甲狠狠的掐着手心,疼痛让我清醒了不少。我说,“就算袁筝要动手脚,也不会亲自做什么。公司里一定有人在帮她,我们只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常一飞皱着眉问,“有目标了?”我两手一摊,“我才来公司几天,连人都还没认呢。况且我在前台,和他们接触不多,怎么会知道谁有嫌疑。”我把话锋一转,“但就一样了,知道我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叫常副总吗?”
他摇摇头,我说,“因为在我心里,才是公司的一把手。所以这‘嫌疑人’的人选,还得来定!”常一飞笑了,“陆欣怡啊陆欣怡,没想到也学会捧杀了,好吧好吧,就看在叫我常总的面子上,这个忙我帮了。但是,得保证,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无论我和说了什么,都不能传出去!”
我“啪”的一个立正说,“是,常总!那个,我想请半天假,您看行吗?”常一飞问,“干什么去?”我冲他神秘一笑,“当然是办正事儿,我走啦!”
胡凌菲也听说了方博轩的事,她急的在前台上窜下跳,见我回来了,拉住我说,“欣怡姐,知道吗,这回博轩哥哥有难了!”我“哦”了一声说,“知道啊,而且我还知道,应该是那个袁筝搞的鬼!”她惊的连嘴都合不上,“欣怡姐,也太神了吧,连那个老巫婆都知道?”
我说,“这也没什么,现在我要出去一趟,好好上班,等我的好消息!”胡凌菲急了,“我也要去!”我说,“小孩子家家的,别跟着添乱!”我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总公司,如果说只有一个人能帮方博轩的话,那就是他的父亲——方毅。
可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总公司哪里是我这种小职员可以随便乱闯的,我坐的出租车在门口就被拦住了。一个保安面无表情的说,“小姐,请出示您的通行证!”我说,“我是分公司来送文件的。”我看不出他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他只是重复了一遍,“请出示的通行证!”
没办法,我只好悻悻的付了车费,溜达到这个保安的视线以外,去想别的主意。我看到,从大门进出的人少之又少,虽然是上班时间,也不会只有这么少的人进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有另外的通道。
我沿着围墙朝相反的方向走,果然,前面有说话的声音。一个一米多宽的小门前,几个穿着清洁工衣服的人正在搬东西。这些人里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人手不够,力气也使不上,正在叽叽喳喳的抱怨着。
“大姐,要搬这么多东西啊,我来帮们吧!”我这声“大姐”把她们叫的眉开眼笑,其中一个身材最瘦的说,“小姑娘嘴甜心也好,谢谢啊!”我正要伸手,另一个却说,“她没有工作牌,怎么进去啊?”
那个瘦一点儿的想了想说,“小郑和咱们都熟了,不会查什么工作证的,就是这衣服嘛?”她上下打量我一眼,“我包里有一身要带回去洗的,她应该能穿!”说完,她真的从包里拿了一套工作服让我穿上,“哎,蛮合身的嘛,行了,跟我们走吧。”有人还在质疑,“这样的真的行吗?”瘦阿姨说,“哎呀,现在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帮手,眼看就要迟到了,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