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您的意思我不赞同,”犯二的人总是和正常人有些不同的,林鸿飞也逃脱不了这个桎梏,心头冒火的林鸿飞说话自然比较冲,“如果王家想要在汽车制造厂那边派驻财务和企业运行情况监管人员,我二话不说,这是您的权利,可您若是以为我的公司是什么纨绔子弟收容所,那就不好意思啊,我林鸿飞虽然不能和你们王家相比,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揉捏的软柿子,我林鸿飞种下的桃树,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摘的。”
说完这些话,林鸿飞退后一步,等着迎接王大伯的怒火……犯二是一回事,可林鸿飞又不傻,自然知道自己这番话一出口,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但出乎林鸿飞的预料,王大伯定定的盯着林鸿飞,看了数秒,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挥了挥手,“臭小子,脾气还不小……行了,赶紧给我滚蛋吧,回去好好干!”
啊?正一肚子火气、同时还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已经准备好了承受王大伯怒火的林鸿飞瞬间愣住了,就像是一只充满了气的气球被人用针戳了个小洞,气球里面的气瞬间跑的一丝不剩一样,王大伯的反应让林鸿飞傻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若说王大伯是打算在背后阴自己一把,连林鸿飞自己都不相信,以王家老大的身份,算计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已经是丢人到家的事情了,若是算计的同时还是用阴招阴人家。那传出去之后王家老大都不要抬头见人了,他丢不起这个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林鸿飞相信王大伯的那个笑容不是假的,挺真。
既然如此,那谁给自己说一下这是什么个情况?
但无论如何,不用被人劈头盖脸的骂一句总归是一件大好事。林鸿飞懵懵懂懂的走出了王大伯的书房,在自己的屋里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一般的大声骂了一句:“我操!”
敢情哥们还是被人给耍了啊!可是嘴上虽然在骂着。一抹轻松的笑容却不经意间字啊林鸿飞的脸上浮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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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大伯让林鸿飞在京城玩一天,但一想到一个月后正式批文就可以下来,届时公司的汽车就可以正式上市。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区区一个月的时间,上市之前的宣传、造势、渠道、配货……所有的这些工作加在一起,所有的事情千头万绪,时间紧张的几乎有些不够用的,林鸿飞就婉言谢绝了王大伯的邀请,“不了,大伯,距离咱们的产品正式上市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对咱们来说太重要了,要做的工作太多。不回去盯着,我怕会出什纰漏。”
王大伯自然晓得林鸿飞这话说的很正确,在解决了轿车生产资格证的问题之后……虽然现在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的这款车型的正式批文,也就是轿车生产资格证还没有正式批下来,若是放在几年后的那些民营汽车企业老板的眼里。自然是一日没有尘埃落定就一日无法安心,但对于王家来说,虽然还差最后一个章,但这件事到了这里就算是圆满结束了,不会再出什么新的变故,否则那可就是在赤&裸&裸的打老王家的脸了。但老王家的脸面是什么人都能打的吗?……这只是解决了官方方面的问题,可接下来市场的反应才是王家能够得到多大收益的根本。
林鸿飞能够在半年的时间内疚让一家濒临倒闭的半死不说的市属国企一跃成为全国摩托车行业当中的龙头企业,其经营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就像是林鸿飞所说的,这接下来的一个月,对于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汽车制造厂来说才是最关键的一个月,这么关键的时刻,林鸿飞亲自坐镇,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也是,”王大伯点点头,林鸿飞能够不骄不躁,充分意识到自己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还是让他颇感欣慰的,“也好,那我就不留你了,嗯,这个东西给你。”
说话的功夫,王大伯拉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车牌。
车牌?
车牌在共和国是个很特殊的东西,这种特殊性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已经不可考证,但从八十年代初期,也就是改革开放开始了几年之后车牌的特殊性逐渐显现出现,这一点是不会有人怀疑的,有一句话很形象的说明了各种不同类型车牌的地位:蓝牌软,黑牌硬,白牌开起来不要命。
蓝牌自然是最普通的小轿车车牌,这个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黑牌的发放本身就有着特定的政治因素和极大的特权:黑色牌照是发放给在华中外合资企业或者外商独资企业的负责人使用的,这些外商在华的地位甚至比一些当地政府领导人还高,犯了事当地警察根本连管都不用管,能开的上黑牌车的人,根本不怕你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特权地位一览无遗;至于白牌车,清一色的是军车、警车以及高级领导的特权车,这些人本身就代表着政府和国家暴力机关,事情如何本身就是他们说了算,开起来不要命自然也就理所当然。
现在王大伯送给林鸿飞的车牌,就是一副白色车牌以及相应的文件和证件,车牌的打头是甲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