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晚风呼啸,夜凉似水。

    霓虹灯斑斓交错的光影偷偷爬到车前,渲染了车内狭小空间里滚着热气的耐人寻味的氛围。

    岑溪僵着脊背,低眉嚼着秦恂那话里的意思,有那么瞬间,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想不想让岑嘉禾合法继承我的家产”这句话乍听起来还挺浪漫,但实际上无论从哪个角度解读它都会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施舍感来。

    就好像在说“和我在一起是你的福气”似的,岑溪抿了抿唇咬紧了后槽牙,心说她应该生气的,可抬眸看到秦恂表情的刹那,她就没出息地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秦恂明显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点歧义,他眼里闪过懊恼,神情也难得有些局促。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着急忙乱地向她解释。

    岑溪眨眨眼,这会儿她心里大概有点数了,细碎的喜悦悄悄占据心脏。

    她听着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跳声,紧张地直抠椅垫,她时不时地偷看秦恂两眼,绷着神经忍着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问,略带严肃的语气到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在。

    车窗摇下,凉爽的风迫不及待地灌进来,给稀薄到快要窒息的空气续了命。

    盛着璀璨星河的眼眸牢牢映着秦恂的身影,眼见着拉锯战要就此展开,岑溪拂开他的手,作势解开安全带,“你不说的话那我走了啊?”

    秦恂掩眸,深吸了口气,他很快的就把岑溪的手牵了回来。

    沉浮的胸腔慢慢沉寂下来,他抛开了刚刚所有的紧张卑微所有的小心翼翼的在意,闭了闭眼,稍稍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自持。

    “我说。”他抬起眼直视着岑溪的眼睛,薄唇轻启,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他的真诚,“做我女朋友吧。”

    “砰。”

    脑海里的烟花顷刻间炸的四分五裂,啪啦啪啦的声响勾勒出了满天的绚丽。

    “我会对你和岑嘉禾好的。”他说。